春日(3)

画家接过来，没有急着喝，反倒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个球形玻璃瓶：“这瓶子倒是不错，果汁的淡粉色也很清新，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笨手笨脚嘛。”
“呵呵，是吗，希望味道也能得到你的赞美。”巫女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画家喝下了一口，差一点喷了出来，果汁微苦的味道充盈在口腔中，让他皱起了眉：“我收回刚刚那句说你不笨的话。”
巫女像是早有所料，坐在他面前，把蜂蜜糖轻轻塞进画家的嘴中，手指像不小心一样刮过他的唇。画家不适地向后仰了仰，巫女手还定在原处，像是回味刚刚那一下的触感，随即放下了手。
画家看向面前的巫女，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片花瓣，挠得心痒痒的，翻出来了一句他未曾想过的话语。
他情不自禁地把话说出了口：“我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吗？”

“那就试试吧。”巫女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但眼底藏着波澜不惊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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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抱……抱歉，我刚刚一不小心就把话说出来了，如果冒犯到了你——”画家看起来慌乱极了。
“没关系，”巫女打断了我们小可怜的话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爱极了画家不再镇静的一切表情，“正好情人节，就试试呗。”
“哦，那行吧。”画家垂下了头。他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知道魔药的存在，还把那一刻的悸动信以为真。
巫女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望着画家，眼睛里荡起波纹，眼神缥缈得摸不着边，又炽热得宛若实体。
夜中星，火中雾。
她知道这是假的，但就是不想，不想深究。她想现在就把自己的心意诉说，但一腔孤勇到了嘴边，就像被蜻蜓吻住，下坠，下坠，回归原位。这对他太不公平，可惜已经晚了。如同从未有过这些念头，巫女平静地说：“这位男朋友先生，你能带我去看看你的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