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一万斤长大(2)

小花很乖，不管我问什么都会回答我。但每次回答问题前她都要想很久很久，说出来的句子也像是被怪物的手揉碎，支离破碎地拼凑出一个荒诞恶心却又无比真实的故事。
小女孩放学回家，路上遇到一个衣着体面的年轻人来问路，从小人们就教育她女孩要善良，要乐于助人，这样大家就都会喜欢你，所以她愿意帮助这个人。
可为什么人们没说，恶魔来骗人的时候也是带着微笑的？
他们把误入人间的小天使骗进了地狱，拔掉洁白的羽毛，一根又一根地，等鲜血染红翅膀的时候又狠狠将它折断。丑陋的小鬼挥舞着钢叉，尖笑着刺入天使的腹中，扯出肠子流了一地，像一锅熬坏的汤，咕噜咕噜地冒着血腥的味道。躲在下水道的老鼠全部窜出，你争我抢地分食这锅罪恶的汤，那些尖锐的利爪划过天使每一寸皮肤，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天使想要呼救，恶魔狞笑着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又把她翻来覆去按溺在腥臭的血水里。
上帝啊，为什么你要让你的孩子来人间遭受这样的磨难？
……
我开始呼吸困难，甚至不自觉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艰难结束这场“双向酷刑”后，小花终于主动问了我一个问题。

“姐姐，我会有小宝宝吗？”
我像疯了一样逃离这个地狱，却没有办法带着小花一起走。
……
“局长，这种人渣就应该叛死刑啊！”
局长烦躁地掐灭手中的烟，桌上的烟灰缸里早就堆满了烟头：“那人渣是学法律的，家里的还有点势力，小姑娘今年又满了十四岁……”
“满了十四岁又怎么样！她不是自愿的！而且性侵是真实发生的还能狡辩吗？”
“他们现在就打算死咬那女孩是自愿和他发生性行为的，而且女孩的家长似乎也嫌这事丢人，不愿闹大……”
……
我感到一阵眩晕，脚步踉跄地走出局长办公室，也记不清局长最后到底说了些什么。
走廊上有看客在低低议论。
“十四岁，那么小的女孩被强奸了。”
“哎呦呦，家里人没教过她别和陌生人走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小丫头也不是什么正经孩子我听说他们家……”
恶心，太恶心。就像活生生吃下一只老鼠那样恶心。
我想起当年母亲对着一帮亲戚的哭号：“我用十几年去教我女儿怎么保护自己，为什么姐就不肯用几分钟来教教他儿子怎么尊重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