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一万斤长大

他们说我有罪。
我不该穿裙子，我不该跟去那么偏僻的小巷子。
我也觉得我有罪，
要不然为什么偏偏选我来承受这些呢？
……
我第一次见到小花的时候，她坐在墙角，蜷缩着身体，是那种未出生的婴儿躺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
她就在那个没有光的小角落，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只要走进，她就不断往后退，可是身后已经无路可退。
我感觉喉咙发干，像被火撩过那样，什么话都说不出。可我是个警察，我要给她做笔录。
拉开和她的距离，我蹲下来轻声发问：“你好，小花，能和姐姐——姐姐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披头散发，她的脸上还有十分明显的指印红肿。听到我的话，她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脑中的神经似乎是被什么扯断了，在风中摇摇晃晃好久才堪堪接上。她的眼睛泛起浑浊——那不是一个十四岁女孩能背负的眼神，木木地点了点头，房间里的黑暗又渐渐从她的脚尖侵袭而上。
她就像一张洁白的纸，被散发恶臭的墨汁一点点侵蚀，我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接下来，绝对是我从警以来最艰难的一次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