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8)

“呕——”二狗的一声干呕打破了这恐怖的气氛。
“这是什么味啊？这么臭？”二狗的声音都变了。
刚才我被自己的幻想吓得不轻没有感觉到，现在提鼻子这么一闻确实有一股臭味，像是臭脚丫子的味道。
“死人味，死人烂了散发出来的味！”护林员终于开口了，他身手矫健地几步上了坝顶，我也赶忙跟上去。
堤坝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苞米地，凉风吹来哗啦啦地响。
“要变天了，咱们得快点走了，应该马上就能看到人家了。”护林员说着走下了堤坝，走进了苞米地中间的小路。
凌晨三点左右下起了大雨，我们在苞米地尽头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建筑，护林员自作主张的毁坏了门上已经生锈的三环锁，我们暂时有了一个避雨的地方。
屋子里面除了灰尘、蛛网和苞米叶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木制楼梯。这是一个年代有点久远的砖木结构建筑，一共有两层，楼板也是木制的，大多已经腐朽。
我们整理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安置好二狗和那个女孩，二狗发烧了，正在说胡话，女孩的额头磕破了，伤口已经结痂，但是依旧在昏迷中。护林员收罗了一些柴火点了一堆火。
“天快亮了，等天亮了我出去找人帮忙，你在这看着他们俩。”护林员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坐到了火堆旁，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我有些无法接受，此时的我心里竟全是绝望的感觉，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的火堆。
“吓坏了吧，小子？我看你都有点蔫了。”护林员脱掉二狗和女孩湿掉的外套，架在火堆旁烘干。
“没有，就是太累了，本来有点困了，被雨这么一浇又精神了。”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的脑子停转了，心里也空落落的。
“你是不是打小就这么没溜啊？”护林员打趣道。
“怎么可能，我要是打小就这样那不早就成‘弃婴’了吗。”我苦笑着回答道。
接着我和护林员又聊了一些扯淡的话，紧张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和。外面的丝毫没有减弱，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快亮天了，可是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二狗的烧还没退，女孩也没有醒的迹象。我们能做的不多，只好把烤干的衣服给他们两个盖上。二狗偶尔会哼哼两声，但也是完全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我无所事事的扒拉着眼前的火堆，听着隆隆的打雷声和屋子漏雨的声音。护林员坐在我的对面冲盹儿，二狗又开始说起了胡话，可能是做了噩梦。
“你别跟着我，我不跟着你，你也别跟着我。”二狗口齿不清的不停重复道。
我现在浑身疲惫，实在不想动，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了。我头也不回地用苗刀捅了捅身后的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