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艺》2020.01——《罐头》(2)
他又走进地下室,发现了“摆满了罐头的一排排架子”;“他扩大了自己在她房子里的生存空间”,任凭空啤酒罐子和脏臭的衣服胡乱堆在地上;他去地下室用箱子装一个个罐头当饭吃,“坐在电视机前感受获得的新鲜自由。
任凭多少遗产也架不住坐吃山空游手好闲。很快,她留下的最后一点钱要花光了,他不得不盘算着去找个工作,“为这个事儿母亲已经念叨了二十多年。”也许他会……他会……“(省略一系列找工作的行动),只要电视里没有任何足球比赛节目”。
(时代背景真的在变化,下午读到这里,我还在想,这不就是《上邪》里“乃敢与君绝”前面那些;晚上又想起这个,突然意识到,那不就是现在吗?因为疫情,绝大多数足球比赛都没有举行吧?)
没有了唠叨,世界归于宁静。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骤然发觉自己终于没有了线的束缚,兴奋的想要展翅欲飞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没有振翅的能力,徒有以头抢地的结局。
有个细节值得玩味,他“在衣柜底下又发现了一批罐头。它们被藏在一堆床单和羊毛线团下面—地面军,第五罐头阵列。”这些罐头是古早的东西,年代最久远的在1978年,它们早已腐坏变质,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腐坏气息。罐头的名字从2001年变得奇怪起来,从先前温柔写意的“克里奥尔牛肝菌”变成“西红柿汁泡海绵”(2001)““醋泡鞋带”(2004)还有成为终结者的“腌魔菇”(2005)(事实证明,这可能不是他以为的一个别字。)
(要是译者能注上“斯塔霞夫人腌黄瓜”“佐霞夫人猪油”名字中这两个人物有啥意义就好了(如果有的话),总觉得是因为某种人物特有的气质,才被用来为一个食物罐头命名。)
“在看波兰队和英国队的球赛时”,他又从地下室搬来罐头吃,快的来不及看标签和内容物是否一致。被吞进喉咙的蘑菇头手拉手滑进胃里,共同导致了他的恶心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