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十步飒一人 8.(2)

华须本就不自在，一听他要走，周围人又是一阵哄闹叫好，华须只得坐着，急急道，“那你快点回来！”
华飒解决完了三急，瞧着哪都新鲜。说实在的，勾栏之地他也是第一次来，在华须面前那么信誓旦旦，其实也只是觉得好歹当哥哥的，总不能畏畏缩缩。
华飒随手抓了把路过小厮盘中的花生，边吃边乱逛。
走至一房间外，忽听得里面隐隐约约有一女子在唱着戏文。
这地方乌烟瘴气，四处皆是靡靡之音，华飒此刻听着这戏词倒觉得新鲜。好奇着敲敲门得了里面那人应了，就推门进去。
“姐姐唱的真好听，是什么呀？”
华飒坐在桌上，托着腮亮晶晶看着那女子。
华飒生的就讨喜，一笑的时候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小虎牙也跟着露出来。女子被他这样子逗得噗嗤一笑，温声道“这戏文叫《生死恨》”
华飒素不听戏，只觉得新鲜，来了兴致。“好听好听！方才打扰了姐姐，姐姐不如再唱一遍给我听听！”
华飒换了只手撑脸，撒起娇来，“我从前都不爱听戏的，若早听见姐姐唱，怕今日也成了出了名的戏痴了！”
女子被他逗得又是一笑，“好啦你莫要哄我了，我唱你听着就是了。”
女子清清嗓便又唱起来：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胡儿铁骑豺狼寇，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尝胆卧薪权忍受，从来强项不低头，思悠悠来恨悠悠......”
“哥...”
女子见屋内又进来一个人，收了声。
华飒正听的出身，回身瞧见华须站在身后，“哎？你怎么找来了？正好，你坐这咱们一块听戏！姐姐唱的可好听！你不是惯爱听戏吗？”
华须却轻轻挣开了，脸色有些发白，“哥...我想回去了，咱们回去吧。”
这地方灯并不十分明亮，屋内也昏暗，华飒没瞧见华须的脸色，外面又喧闹，华须那点带着乞求的声音也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中。
华飒却又把他来回来坐下，跟他道“这姐姐唱戏好听极了，你真该听一听。对了姐姐，还没问你芳名？”
女子淡笑，轻启檀口，“奴家红翠。”
“红翠？这名字倒是稀奇，又红又绿，人间至俗，姐姐怎么想到要叫这个名儿？”
红翠垂眸，淡淡道，“既已入了俗世，又何必再端着副清高样子，索性同流合污，俗的彻彻底底罢。”
华飒从没听过这样自暴自弃的话，心下有些排斥，“姐姐怎么会这样想？我倒是觉得，人人都在俗世，自是有人俗不可耐，有人仍然清高。可后者那也并非伪装，文人有风骨，武夫有孤勇，只要心中有坚信的东西，又怎么会落俗，与旁人同流合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