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焉悦色 | 我来姑苏 不当爷(10)

慌了一半又开始放心，我想，焉栩嘉不是还在府里么。
徐一宁现在，应该也不缺我陪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我淋着雨仓皇地赶进门，却发现徐一宁的房门紧紧闭着。
焉栩嘉打着伞迎过来接我，我苦笑一声，指了指徐一宁的房间，小声道：“他怕打雷。”
看着他慌忙把伞塞进我手里就走了，我难得长叹了一口气。
许是焉栩嘉走得太急，一抹亮色的东西坠进雨地里。我撑着伞走上前去，俯身捡起来一看，却是那个小小巧巧的香囊。
里面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是塞了一张泛黄的纸。
上面撰着一句完完整整的诗。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徐一宁真傻。别说焉栩嘉，就连我，都早知道了这后半句。
「六」
我在长安能认识焉栩嘉，本来是个意外。
当年种种，不是我刻意不记，只是年岁久远，再谈不必。

如今靠在这院外，我却知道徐一宁肯定非常安心。
你等了好久好久的那个人……他终于来了。
发现他们有情本也不是意外。
是焉栩嘉从前不经意掩卷默书，徐一宁明明嘴上犟，却望着他的背影悄悄发呆。
他自己未曾注意过，我却瞧得真切。
专注，青涩又朦胧。
或许，或许当年没有出事，徐一宁是会同他诉诸心意的吧？
梅雨缠绵，我倚在门口发呆，心绪却飘了很远很远。
要怪只能怪这天气。
害得我近来……很是念旧。
「七」
我和徐一宁从前都是长安最能闹的少年郎，唯一一点稍微能让人称道的，就是看起来很不错的书院成绩了。
徐一宁没说错，他确实才气跟焉栩嘉不相上下，最多不过各有千秋。
长安开春的时候，他勾着秋千对我说，之光，我定是要在今年一举蟾宫折桂的。
……可是他没能等到秋天的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