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奥古斯都（二）(3)

“好......”
“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尤里。”奥古斯都从塔楼里探出头来，远方的布兰登伯爵在花园里和一只狮子在交谈什么。
阳光将奥古斯都的睫毛都染成金色，像是镀金的雕像，或是化为泡沫的小塞壬。
他一动不动，反复念着那几个字，将它们咀嚼的只剩下甜兮兮亮晶晶的糖果渣。
“爱你...爱....”
他拽了拽自己的翅膀，又摸了摸头上的角，最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脸色极其痛苦，牙关紧闭，发出“咯吱”的声音。
“不可以...忍住！”
“不能让尤里失望...不能...”
他痛苦的呢喃充满了狭小的阁楼，投在墙上的阴影里有一只颤抖蜷缩的龙，最后一切归于平静，他捂着脸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大笑。
“都得死...他们都得死...一个也逃不掉！”
指缝间，露出的是一双龙的竖瞳。
“伯爵他...牺牲了。”
奥古斯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尤利西斯身后，看着拉斐尔被别的动物装进一只月桂木棺材里，箱子里放满了月桂花，遮住了拉斐尔残缺不全的身体。
布兰卡哭哑了嗓子，肿了眼睛，紧紧抱着怀里奥古斯都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两只小兔子至今无法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父亲不再陪他们玩耍了。

尤利西斯握得他手疼。
“奥布里亚草原一切安好，那群梦魇龟缩在边界线，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身着银甲的雌性骑士乔安娜·布兰登单膝跪地，看着坐在王座上的奥古斯都，神色恭敬。
意思是那只老独角兽还在觊觎着龙的财富，他的梦魇军队还在边界对锡克尔王国虎视眈眈。
“吾知道了。”
“你快成年了。”
奥古斯都盯着眼前的布兰登公爵，眼睛通红，布兰登公爵突然觉得这样的奥古斯都很陌生。
“你想说什么呢，布兰登——我的成年礼——”
“玫瑰伯爵会在宴会上为你设下毒药，然后你就瞒着我喝下去对不对？”
“毒药不能毒死我，奥古斯都，我会隐退，去守边——你长大了，这该是你的时代。”
——不是我的。
奥古斯都怒极反笑，龙的影子在他身后展开，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凉。
“好极了，尤利西斯布兰登！”
布兰登公爵没有说话，他看着压抑着狂怒的奥古斯都，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是皇帝，被众人唾弃的畸形儿，锡克尔的希望，拉斐尔布兰登和阿黛尔格劳瑞恩的私生子，他的侄子，他的珍宝。有什么是他为了他不能付出的？
青春，自由，爱情，乃至于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