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司(3)

未曾少年意，不许见白头
红哭白笑尽颠倒，观音泪雨前缘销
自古人间皆寂寥，剖心倒把生棺造
三千道，人迹杳，雪探东风一梦遥
金光瑶本就被那《劝世歌》搅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又看到这等不吉之词，心下不宁，只想往前翻翻，寻一个因果已定的来验上一验，哪知前一个竟然是蓝曦臣！判词赫然昭昭：
公无渡，公竟渡，平生只为今朝误
金阶高楼锁青土，风过残荷知何处
一时间，金光瑶的脑子里满满都是蓝曦臣亦不染尘的模样，二哥这般冷情之人也会载入此等情策么？随手翻了翻，判词皆是不好，难道正是应了那句有情皆孽，无人不苦么？
“怎的从前落魄时不见渡他，此时倒神佛满天！”弥厄掌着那豆月光，从天而降，伸手拉他，“公子，你可想好，你即便不绝情也非无路可走，若绝情渡得非是你，而是金家！”金光瑶安静，他谁也不相信了，偏头看向弥厄，“那你呢？你渡化的是我，还是月亮？”“你若不逐光，月亮于你又有什么意义？”金索居在外冷笑“逐光？你怕是要做扑火飞蛾！”金光瑶眼见弥厄手中月光渐暗，心下似有什么正在剥离，便随弥厄去矣，还来不及想是否选错，身已回石窟内，黑暗如旧
“公子若不愿及早抽身退步，又何必困死暗室老月光，不妨打破壁垒，怎知不是柳暗花明！”金光瑶沉默，退后三步，隔着股巧劲打裂石壁，月光顺着裂缝漏了进来，石壁灰飞，未见月亮，却见一人长身玉立赫然立在外头！

“二哥！”
猛然惊醒！金光瑶竟然不知不觉已睡到晚上了，案前一豆灯，蓝曦臣有所觉，放下经文，回身望他，四目相对间，竟觉与梦中那张脸交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