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月亮是单行线
“你想不想和我跳支舞?”
Acid慢慢站起身,笑着向某个并不存在的人发问。她感受到了不被束缚的晕眩的幸福,在酒精作用下脸颊被燎得微红。她跌跌撞撞地迈出几步,陌生的天台,没有树,没有星子一样的彩灯,也没有温柔又淡薄的那个人。
通向月亮是单行线。
Icaros说过,醉酒的女孩子都是危险品。
而Acid不是。她只在清醒的时候显得危险,过了量的酒精总会让她的眉眼软下来,眼里盛上一点水光,从眼尾一直烧到耳尖。
她刚剪短头发,不服帖的短发翘起来,又被天台的凉风吹得乱了,看起来像是没睡足的小孩子。梁透很难把这个她和过去的那个她重叠起来看,或许这就是女孩子要花十二分心思来打理头发的原因——他没看到Acid仰起头朦胧地笑了笑,也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夜晚亮起的彩灯代替了星光落在她眼底。
她伸出手去够那个残缺的月亮,或者是那片在阴影下也能直视的月光。它在她的手指上起舞,她则牵着它在空旷的天台上按着记忆里残存的舞步磕磕绊绊地跳着跳着。你看,我在和你跳舞呢,没有音乐,没有鞋跟落地的嗒嗒声,当然啦,也没有你。她自顾自地抬起手,仰起头,慢慢地转着圈,一个接着一个。
“你为什么不和我跳支舞?”
她放轻了声音,梦呓一样又软又粘。也许她是认错了人,也许又没有。他知道她在想念的人是谁,正如他也一直在想念一样。她扣住他的手,抓得很紧,就好像害怕他在下一刻就会到月亮上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