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此间，仍是少年（一部朋友的小说我不要脸的拿来投了2333）(7)

陈珂放下了酒杯，她走到酒吧钢琴旁，轻轻扣下了第一个音符。
乐音如泉水般涌出，一节节，一章章，陈珂谈着自己的故事：绿河流水，小城风鸣，沙沙飞雪。她弹得很慢，她什么都剩的太少，可未来的时间又太长，太过煎熬，不知尽头。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陈珂抬起了头，喝醉了的客人还在没完没了的胡言乱语，适侍应生打了个哈欠，继续低头擦着他擦不完的酒杯。陈珂自嘲一笑，她回到了吧台旁。令她意外的是，江树正坐在那手中，手里端着她喝过了的美杜莎之泪。
 “这个东西可真难喝。”江树放下了酒杯，他走到陈珂身旁，手掌抚过女孩锦缎般的长发。他说：“陈珂，跟我走吧。”
陈珂拨开的江树的手，她又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墨香。空气里的酒味太浓，江树站在那，显得与周围的一切那样的格格不入。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陈珂难以置信的问道。她不住地向后退去，似是胆怯。一瞬间，她仿佛个阴谋败露的小孩，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现实的一切。
“别太累了。”江树又拉起了女孩的手，神情认真而专注，“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可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陈珂挣开了少年的手，她摇了摇头，带着分捉摸不定的微笑：“那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她还端起了吧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侍应生抬眼一撇，又低下头，换了个杯子，继续擦拭。
江树的眼眸清澈而深邃，他的声音如雪般清冷：“只是你讨厌这样的自己啊，无论陈珂变成什么模样，江树都愿意和她变得一模一样。”
“你在说谎。”陈珂低了头，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喝醉的客人茫然睁眼，他看了看江树，又看了看陈珂，而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复又睡去。
“你走吧，我还约了客人。”陈珂不敢看向江树，她坐回了吧台旁，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
“陈珂，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来的!”少年的力气很大，他一把拽起女孩，不由分说的将她拽上了酒吧外停着的机车后座：“今天是你的生日。”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
陈珂愣了一瞬，他缓缓靠在了江树背上，抱住了少年的腰，风很冷。可依偎是暖的。
“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小孩啊。”
还记得四年前江树曾如此说道。
难道这就是你不为人知的锋芒吗？陈珂看向路旁掠过的景象，她拢了拢鬓发。天空中的月亮很圆很亮，绿河静静流淌，绒雪在车轮下破碎，他们都不知不知这条路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