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此间，仍是少年（一部朋友的小说我不要脸的拿来投了2333）(5)

四
陈珂走着走着哭了，她弓着身，压抑着不发一声，一个人静静流泪。
几个小青年从他她的身旁经过，他们一面匆匆跑着，一面不忘冲着女孩吹着尖利的口哨，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鬼脸。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少年，恶作剧似的扯着女孩的头发，强迫她抬起了头。
于是他们才发现女孩在哭，寂然无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蜿蜒汪洋。
这场闹剧最终便只落了个不欢而散。陈珂蜷缩着蹲下，雪落在她的头上，她终于哭出了声，呜咽着，像只困兽。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地里落下了片阴影，中年男人手里举着老旧的黑色塑料伞，遮断了陈珂头顶的天穹。男人身上酒味很重，他喝得醉醺醺的，和之前四年中的每天一样，一直活在酒精的幻觉里，从未醒来。
他说：“你哭起来和你妈一样的难看。”
陈珂站起了身，他看着不修边幅的男人，苍白的笑了，那抹熹微的笑意在她惨白的脸上就像是大海中脆弱的泡沫一般渺小。可强颜欢笑，本就是她的工作。
男人伸出了手，他露出了被烟熏得黑黄的牙齿，熟练的与过去四年别无二致：“钱，把钱给我。”
陈珂依旧在笑，她从衣袋里摸索了许久，找到了张五十元的递给了男人。男人没有接钱，他看着女孩，怪笑着摇头道：“不够，你是不是把我的钱藏起来了。”

陈珂无言地想要离开。她从男人身旁走过，却猝不及防的被男人一把粗暴的推倒于地。雪还没有那么深，她的肩膀被石板磕得生疼，男人翻遍了女孩的每个衣兜，他的眼睛变得赤红，几乎是在嘶吼道：“快把我的钱还给我。”
天空中的雪又停了，时断时续，下了一整天。天就快黑了，女孩睡了一个下午，梦里的大雪却从不曾停歇。
陈珂沉默着，男人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可她还是没有动。天不知高远，灵魂能不能飞得那么高呢？她睁开眼看着你男人癫狂的咆哮着，忽的与空气扭打成了一团。
“你活该!”陈珂拉了拉衣服，她站起身，穿过长街，男人在她身后忽哭忽笑：“你和你妈都是一样的婊子。”
女孩微微一怔，她继续向前走去。路过了长街路口时，黄发少年似是站在那里等他，陈珂走过他的身旁，没有停顿，也没有理会。
“今天晚上喝一杯吗？”少年张狂而放肆的笑着，像他一头黄毛一样的放荡不羁，陈珂低着头，轻声答道：“好啊。”
为什么，要，拒绝呢？
五
男人爱赌，嗜酒。
四年前的某天下午，女人悄悄与城里来的画家逃离了小城。彼时男人赌下了无数的烂账，债主堵门，陈珂被男人推出了门，那是个冬夜，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