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冷门】全世界最甜的心事（50）(2)

“怎么说？”
“天妒英才吧，莫教授一辈子救人，谁能想到，他自己家里人全都死于心脏病，到老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真的假的？”
“我有个同学在J省人民医院，听他说这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全院人都知道，院里好多人都去参加了葬礼。”
“我还是不敢相信……都说好人有好报，怎么会这样？”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低沉下去，如同遭到命运无情打击的老黄牛，头垂下之后，再也没有抬起。
莫寒后背贴墙，堪堪稳住站姿，胸口传来一阵阵绞痛，像是胃痉挛，又像是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在最脆弱的部位狠命地一掐。
莫寒疼得整张脸失去血色，弓起腰，扶着墙往回走，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缓一缓，喘口气。
好不容易拖着身子回到值班室，莫寒颤着手从抽屉摸出一盒止疼药。她最近时不时就会胃疼，经常凌晨从睡梦中疼醒，必须吃药缓解痛感后才能重新睡着。
手指哆嗦着撕开外包装，抠了一颗药片出来，想再多抠一颗，却发现整板药已经吃光了。
用蜂蜜水把最后一片药送进胃里，莫寒手压着上腹部，蜷起身子，额头抵在桌上，压着一叠打印出来还没来得及核对的论文数据。
就这么硬生生地扛着，不知过了多久，药效开始起作用，莫寒长长地呼气，抬起头。

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跑步声，值班室的门被撞开，护士神色慌张地说：“莫主任，附近有个建筑工地的脚手架塌了，120送来了二十几个伤者，急诊科忙不过来，一部分伤者送去了普外，需要我们过去帮忙。”
莫寒赶紧起身，安排她去叫人。不出一分钟，午休的医生都到齐了，莫寒将人分了组，一部分派去支援急诊科，一部分跟她去普外。
戴萌跟着莫寒往普外的大楼跑，到了现场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加严重。伤者不仅仅从高处坠落，塌方的脚手架还重重地砸到了他们身上，伤势最重的一位，他落下来时掉到了竖立着的钢筋上。
从片子显示的结果来看，钢筋从他的下腹部穿入，从左肩与脖子之间穿出，横穿心脏。
这是一台需要多科室联合的手术。跟消防单位沟通后，定的手术方案是，由普外开胸开腹，暴露钢筋后，消防单位将钢筋逐节锯断取出，心外修复心脏，其他脏器由普外和胸外负责。
为合理利用时间，争分夺秒地救人，戴萌跟着莫寒先在第一手术间做了另一台心脏修复，等消防把钢筋全部取出后，才重新刷手准备进第二手术间。
莫寒的脸白得不正常，额头浮着一层细密的汗，戴萌担心地问：“师父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想到昨天她刚站了一台十几小时的手术，戴萌追问：“是不是太累了，腿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