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壳】江城回忆录(15)

壳坐到他面前，浴衣的领口敞开了些，他把烟叼到嘴里，轻飘飘地说，“我早会了。”
十爷定定地看着他，心里还默默嚼着他的话，妄图把人钉在脑子里似的盯着他的脸。
俩人安静地坐着，壳看着窗外，烟星随着壳的吮吸变得明亮，仿佛开了朵橙红色的花。
一支烟结束，壳站了起来，转身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口，又转手把杯子递到十爷面前，“你喝吗？”
酒店的陈设清冷干净，灯光微暗，明明隔着距离，又故作熟稔走到他面前，身上传来柑橘的香气。
十爷蓦地站起，捏住壳的下巴吻住他。
壳手里的水杯猛地晃动，一把被十爷握稳当，慢慢放下，再把空了的手牵住，五指相交。
有些东西总是要打破才可以。
才可以回去。
壳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应他。
十爷顺着壳的动作，慢慢倒在床上，壳半跪下来，膝盖抵在他分开的两腿间，双手俯撑在他脸颊两侧的床板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被他挡住光芒的根本看不清的脸。

呼吸间都透着思念，因短暂的唇舌分离急促起来。
“师傅。”壳颤抖着声音唤了声。
十爷的心里有某个地方因为这样一声轻飘飘的呼唤软软地塌陷了下去。
他鼻子酸得厉害，喉头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别再离开了。
壳深吸了口气，手上力气一松，整个人顺势扑在了十爷的身上。
俩人的胸膛碰在一起，肋骨硌得生疼。壳腰上的手一紧，把他更用力更用力地按向了自己的怀中。
翻身，重逢。
一条蜿蜒的路，跌跌撞撞，又回到原点，亦不是原点。
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吃光寂寞许久，还记得，欠一个成人的相伴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