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 “仪式”和通知(6)

他只跟蕙玟兰发了一句：
“你们先保护好自己，警察会来的。”
随后，他打电话给了文滢渟的父亲。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文父直接接电话了。
“喂，老吴，你这会儿打电话给我干嘛？”
吴父只是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你先跟我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
“那对我来说就没感觉了。”文父的声音异常平和，“没有什么比失去了妻子和女儿更痛苦的事了。”
“不，我的意思是，对我来说是个坏消息。”
“什么消息……你倒是说啊……”
“我从今天开始，没有儿子了。”
“啊？！”
文父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他停下了手边的事情。
“不是，吴仕祯，你跟我说这个，问题是你儿子现在是作为我女儿活着的，而且她也不可能真心来当我女儿吧？”
“我会说服她的。”
“别这样，这件事只能她自己决定。”
“我就跟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接着，吴父把蕙玟兰告诉他的事情，统统复述给了文父。
“这……那意思是说，我女儿是真的回不来了，是吧？”

“在我看来可能真没什么办法了。”
“那你打算之后怎么办？就算成了真正的‘恶魔’，他还是和你有血缘关系。”
“‘恶魔’不可能变成人，我和妻子昨晚商量了一下，打算生二胎了。”
“你这……不等于是自暴自弃了吗……而且就算你们原本打算生二胎好了，你妻子都已经四十岁了，高龄产妇的风险……”
“这就是个赌注，赌‘恶魔’不会把‘厄运’带到这个二孩身上。”
“……他们报警了吗？”
“就算报了警，也只能把现实中的‘恶魔’封印了，他没办法，因为这种事情，警察是不可能会信的。”
“……”
文父说不出话了，但他觉得，现在最痛苦的应该是吴劼。她是眼睁睁地看着“吴劼”做出这种事情的。
“那葛心韵呢？你也不打算救一下？”
“救不了。”
“二十年前，你也没救她。”
“对，我是个废物。我知道她可能遭遇什么，但我没办法出手。”
吴父表现出的颓废，让文父感到很生气。仿佛一夜之间，他就失去了那股锐气。当时愿意陪儿子来冒风险调查他妻子出轨的事情的吴仕祯，已经不见了。他并不知道“恶魔”对他做了什么，只知道现在的吴劼很无助。

“我明白了，那我挂电话了。”
文父也没表示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迈着坚毅的步伐，动身离开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