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ess of eternity(2)
与他相遇时,他正是十二岁童稚未脱的王子,意气风发,一驾白马上是湛蓝色瞳孔的少年。他跳下下马迎接长他六岁的未来王妃,那年我还长他一头,我们互行着礼仪。后我们便朝夕相处,与其说是未婚妻,王妃,更像长姐和老师。
窗外正下着淅沥的小雨,我瞧向窗外,不知怎的想起了他十五岁那年,与我在廊下散步,雨水打湿了大理石的石面,发出的滴答的声响。我瞧向他才发现他长出了象征青春荷尔蒙的小胡子,个头也与我平齐,我实打实的心动了一瞬,但随即我便发现他那双湛蓝色的瞳眸好似没有那么清澈了。
阴冷的空气叫我孱弱的身子不住的发颤,我剧烈的咳着,染红了一方的手帕。我盯着晕染开的猩红又想起了二十六年前,大婚时宫门架起的葡萄酒喷泉。
那日大臣们庆祝着,高举酒杯接着葡萄酒,一饮而尽,酒杯在灯火下五光十色。人们高呼着西班牙与英格兰友谊长存。仿佛大堂之上的一对新人不是凯瑟琳和亨利而是西班牙和英格兰。
在灯光下我们彼此凝视都有些木然,音乐响起,我们在大厅上旋转着,像两只牵丝木偶跳着一曲曲的华尔兹。他已然十八岁,我面对着瞧他也要仰视了,我悄声问着他会不会爱我,他的眼神躲闪着,是意味不明的麻木只说着“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只此一句我于心下了然。
回了婚房,他给我一只金色的怀表,上面刻着的是“My only wife.”
“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对此深信不疑,甚至时至今日。被软禁在这囚笼。
他顺理成章的继位成为都铎王朝的亨利八世,而我就是都铎王朝的新一任王后,我与他在车上执手向下俯视着欢呼雀跃迎接我们的一众公民,挥手向他们致意,他贴着我的耳朵说着我会是英格兰唯一的王后……他的话,我从未怀疑。
回忆被打断,有仆人来访,他们带来了我女儿给我的信件,这是最私下的信件,冷血的王室连与女儿通信也会被禁止。
我拆开信封 ,
“我亲爱的母后……,不知为何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前来的御医也不予诊治,不知母后那里是否安好……愿母后身体康健,你的玛丽公主。”
随后我取来烛火,将信笺烧至灰屑,蜡烛向下滴淌着眼泪,我的双眼也酸肿胀痛。叔娶寡嫂的报应到底是降临在了我几个孩子的身上。
我产下的三男两女,只有幼女玛丽存活了下来,而本叫他欢喜的男嗣只存活了50多天,不论我在神灵前反复祷告多少次,也没能挽回一个皇嗣,我与亨利都麻木了,固执的认为这是上帝的惩罚。
似乎过了40岁,他认定我不会再适宜产子,而他正当壮年,便开始厌弃我,寻觅着情妇,在她们的枕边说着早已让我耳熟能详的情话与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