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绫/兄妹关系爱情向/短篇完结】《吉原哀歌》(7)

出神之际，她注意到轿车另一边的门被打开，另一位黑色制服从车上下来。阿绫的视线与他接触，看见他的脸上，是那张陌生又熟悉的狐狸面具。
她当场愣在原地，凉意随着冷雨刺骨地往身体内钻。那位黑色制服已经与乐正龙牙有所交谈，乐正龙牙缓缓回头，只看见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和因为奔跑变得破落，于是被随手丢弃的油纸伞。
花街的头牌病了。
有人说是流了孩子、有人说是得了相思病、有人说她早已与人私奔，屋里躺着的早就被调包了。
只有妈妈记得嘴角冒泡。头牌是她们的招牌，头牌一倒，花街一半的生意也倒了。
房间内，梦里是光怪陆离怪诞怖人的梦境，梦外耳边是絮絮叨叨的责怪。得不到休息的阿绫听见妈妈在她耳边念叨的算盘，轻声道：“你不是已经物色好接任我的人选了吗？”
妈妈的絮叨终于停下，随后是惋惜和叹气，感慨阿绫这又是何必。
阿绫没有回答，只是躺在床上两眼直视前方，茫然地发呆，不敢多想任何事情。
妈妈跟她说，最近有客人一直在拜访她。说完，又是自己的一通抱怨。
阿绫自顾自说道：“我想嫁人了。”
妈妈惊异。

阿绫说：“最好是这两天就能娶我的。”
妈妈面露难色。
阿绫补充：“他出的钱，我一分不拿，全是你的。”
妈妈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耳边终于得到清净，可一闭眼就是那张诡异的、似人非人妖非妖面具。
她想起来了。
当年接走她哥哥的管家，也戴着同样的面具，是他们家的家徽。这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对面具产生恐惧。日子久了，原因忘了，情感却一如既往地恐惧。
这样的恐惧也让她无法再去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
阿绫渐渐侧躺，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双臂颤抖。屋内烧了碳，但冷意一股一股从心底蔓延，流向全身。
妈妈给她找了个大户。
阿绫坐在墙边，淡然地看着妈妈喜笑颜开地为她张罗。
笑得那么开心，给的钱肯定不少。肯花那么多钱买她一个妓，绝对是个大户人家了。
她淡然地伸手伸脚，妈妈迟疑地摊开手掌在她面前挥了挥。
阿绫看向妈妈。
妈妈讪笑，为她盖上了红红的盖头。视线被蒙上了一层红，她才“呼”地一下，觉得胸口闷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