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啸西风：续(第九回 脱旧)(2)

步入市集寻着一间成衣铺，商铺老板见他粗布衣衫，料想没几个钱，可总不能赶人走，只好笑语相陪。林回瞧了瞧后问道：“你这哪种料子好？”
老板陪笑道：“好料子自然不少，这好料子也分贵贱，就看客官要买哪一种。”
林回听出他语中之意，也不如何着恼，取出银两说道：“你看看哪种料子适合我？”
衣铺老板眼中一亮，笑声说道：“公子您可来对了地方，我这小店也是经营有十几年的，品质绝对打包票。”
林回道：“我有急事立马要穿，料子随你挑，愈快愈好，成吗？”
老板笑道：“成，当然成，客官您里面稍坐。”见衣铺老板取出一套淡青素娟大衣，一套纯白内衣，配上一条淡黄腰带，一双白底白靴。林回也不知这些个衣物有何妙处，只是听老板所言一一换上，着于身后只觉不如原先衣衫那般舒展灵活。老板又帮林回将头发打理好，瞧着这位俊朗少年身着淡青衣衫，容光焕发，直叹道：“好极，好极。客官您现今从小店出门，指不定有不少年轻姑娘偷看您呢。”
林回笑道：“借你吉言，换下的衣衫帮我收拾好。”
老板道：“这衣衫，您还留着？”老板见林回盯着自己，赔罪道：“是我多嘴，客官您别介意，这就帮您收拾好。”
林回结完账拿好包袱出了成衣铺，行到大街上，确有不少路人瞧着这位少年郎，不过他毫不在意，将包袱放回客栈后，直往翠屏楼所处走去。临近黄昏，林回行到翠屏楼门口，楼外如昨日一般热闹，踏步向里走去，穿过前院时一龟公上前伺候，来这里的少年公子不少，龟公也不放在心上。林回见是昨夜那人，笑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龟公这才发觉，竟是昨日那位出手大方身着粗陋衣衫的公子，喜道：“是公子您啊！您快里边请。”
林回道：“今夜我还来听琴，不知玉笙姑娘可否相陪？”
龟公领林回上二楼到了一间房中，笑道：“您里面稍坐，我这就去相告玉笙姑娘。”
林回需与徐泰安保持距离，是以这一路没细瞧他的身影，可徐泰安却早已瞧见林回的身姿。徐泰安初时只觉这身着淡青衣衫少年甚是眼熟，而后方才惊觉是林兄弟，稍加思索便已明白，莞尔一笑继续与身旁姑娘饮酒作乐。
林回细细观赏房中摆设，前一晚便因心神不定没能好好瞧瞧这些饰物，房间布置并不如何华贵，倒不如说十分清雅，墙上挂着一副画和一副字，画中绘着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于林园赏花，林回看着那副字轻声念道：“欲掩香帏论缱绻。先敛双蛾愁夜短。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鸳衾图暖。须臾放了残针线。脱罗裳、恣情无限。留取帐前灯，时时待、看伊娇面。”心想这词在此处倒也相称。静待少顷，房门传来一阵敲击声，林回道：“请进。”来者并非玉笙姑娘而是龟公，林回突然心有不安，莫不是玉笙姑娘不要再见我，细想一番又觉无此可能。只听龟公笑声说道：“玉笙姑娘请公子于闺房一叙。公子爷，玉笙姑娘可从没请人去过她闺房，您是第一个。”林回微笑不语，跟随龟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