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西风,空自缱绻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雅韵清丽的佳人,自幼横遭不幸,身系奇意。辗转他乡,片刻温暖,奈何终究是世代宿孽,殊途难同;谜底揭开,美名传扬,了却恩仇,谁怜卿伤。曾经的人,自有可与他成双的如花美眷,而文秀似水流年已暗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如梦往昔,随风而逝。薄情的人定然不会让思绪多加忆起当初欢乐的时光,罢了!罢了!文秀素手揩干了满面晶莹泪珠,抹净了梨花带雨,海棠凝露般的嫣然玉容,纤弱如春柳的身子轻轻跃上白马,白马载着她向江南——她的故乡缓缓而行。
江南自古就是旖旎温婉的诗情名乡,柔媚娟好的桃花,呢喃盈盈的燕子,银瓮潋滟浮红颜,翠袖殷勤捧玉钟。可文秀却说:“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心之所喜,心之所念的唯有那场沁人心脾却又痛彻心扉的迷梦,梦已醒,只留下红妆凄苦,缠绵断肠。
春恨秋悲皆天定,花容月貌为谁妍?
境遇坎坷,因情而伤,可文秀并没有变得怨毒深藏,岁寒方显松柏色,心闲莫若东风薄,天下丹青何其多,一生伤心画不成。
或许文秀在金庸群芳中泯然芳华,无人问津。或许文秀不及小龙女清丽绝俗,贞洁不渝;远逊赵敏灿若玫瑰,敢爱敢恨。稍欠香香公主惊才绝艳,芳馨凋零;怎似王语嫣端丽娉婷,满腹才学;实愧青青千回百折,花好月圆。可在我心中她却是百般柔情,千般娇媚,万般寂寞。总觉得她和梁羽生笔下《云海玉弓缘》里的谷之华很像,婉约傲骨伤怀凄清似空谷幽兰。满目繁华, 只为映衬冰雪伊人遗世而立。铅华洗尽,更觉璀璨。
《白马啸西风》中不绝如缕的清绵惆怅令我难以释怀。
如今唯有新词一阕,诉尽情衷。
一张机,云烟流离此生平,异乡幽柔落梅青。素心难禁,江南如幻,弱水一瓢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