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枝返故林（3）(2)

蓝湛心想：这人果然死性不改，还如少年时期那般顽劣不堪。
两人又如当年那般，斗了起来。
这些年来，蓝湛少有外出实战，灵力功法精纯无误，却少了些迅猛杀敌的姿态。跟魏无羡从射日之征中浴血重生磨炼出的实战技巧相比，自然缺了几分力道。
只不过魏无羡灵剑未出鞘，招式间全然没使用灵力，仅靠身法的技巧欺压，一时半会儿的，两人倒难分高下。
魏无羡使了个坏，将蓝湛撂倒，再将他抱了个满怀，两人一起咕噜噜滚下墙，翻滚的过程中魏婴用身体护住蓝湛，末了落地时还垫在他身下，结结实实地当了回人肉垫子。
魏无羡道： 
“我们现下出了云深，蓝二公子你也跟我一起犯禁啦。既然已经破戒，不如我们下山去玩儿吧？”
“……”
“若蓝家有人追究起来，只须说是我胁迫你下山的，回来长辈们定然只会怪我，不会罚你。”
自十六岁起，蓝湛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次在兄长的庇佑下外出夜猎，几乎已经被软禁在云深二十年未得下山。魏无羡的这个提议，撩拨起了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叛逆，着实惹他心动。这时他竟忘了自己还跟这冤家抱在一处的姿态，认真思索了起来。

魏无羡见他神情间的触动，看来今晚有可能捡个大便宜，拐得蓝二公子与自己私奔。他微微笑，催促道：
“好嘛？”
蓝湛终于点头，道了一声：
“嗯。”
托传讯蝶给蓝曦臣留下一条“夜猎去也”的讯息，魏婴便带蓝湛下山游玩，顺便夜猎。
蓝湛已多年未曾独自下山，两人路过一处热闹的大街，瞧着集市上琳琅满目的稀奇玩意儿，走走停停。
魏无羡用一顶可怖的恶鬼面具覆面，朝着前方喊：
“蓝湛，看我！”
身着浅蓝色劲装的人儿回头，蓦地瞪大了眼。
魏婴取下恶鬼面具，捶足顿胸大笑道：
“哈哈哈，吓到你了吧！”
“……”
蓝忘机不发一语，转身就走。
此时，闹哄哄的集市上突兀地响起一声：
“魏无羡！”
听到呼喊，魏无羡侧过头，被近距离突然冒出的另一幅鬼面吓得失声尖叫。
“聂怀桑！”
蓝湛听得动静，回头一瞧，就是两个活宝闹作一团的一幕。
蓝忘机：……
“聂宗主，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看来你们清河最近无事，挺闲的嘛。”魏无羡与聂怀桑勾肩搭背，浑然还似当年的听学少年那般。射日之征中共同的浴血奋战，使得两人的友谊早已加深，更加渊源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