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乔木可求思(2)

“老师言重了。”
之前八仙也经常同诗杏一起品茶论道，共阅佳文，那是他向来十分喜爱的时光，却从来不像今天一样，总有一种不适感萦绕心间，心不得静，字也入不得眼，就连窗外零星的蝉鸣也格外嘈杂了。
八仙有些烦躁地抬头，可这一抬头，诗杏静心研读的侧脸的专注的神情撞进眼里，心反而更乱了。
“我看你方才读书也不专心，可是还有困惑？”诗杏注意到了八仙的不安，有些担忧，他这大弟子向来勤奋好学，尊师重道，是众多弟子心中的典范，如今却在他面前都无法安心读书，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师，对不起，我……”八仙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我也不是古板之人，你不用拘束。”诗杏尽量把言语放的温和些。
八仙还是犹豫，思前想后，再看着老师温和面庞上的担忧之色，最终还是试探性地问出：“南有乔木，是否真的不可求思？”
“这……”诗杏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八仙会问感情问题，不过也是，八仙聪慧，少有学业问题困扰他至此，“这我不好断言，若非要说，则可思不可求。如果没有结果，我也不想看你自寻烦恼。”

八仙问之前本以为听到老师劝他放弃他就自然放下了，却不想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是心里的不甘如杂草丛生，一点妥协的心思都不容，丝毫不愿意放弃。
“不是！不一样，若是……若是可能有结果，只是……碍于礼法，老师，我……”
“你可愿告诉老师是谁？”诗杏也不忍八仙如此烦忧，八仙此时眉头紧皱，神情惶恐的样子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老师……对不起，我不能说，但我实在不能，我这几日……”八仙意识到自己一心急说漏了，立刻住嘴却也来不及，诗杏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这几日？原来是为了此事烦忧。”
“老师……”
“无事，你知道老师虽然最重礼法，但也从来是通情理的人，你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老师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你定是事出有因。”
“多谢老师。”八仙这个谢字说的五味杂陈，一边欣喜老师的信任，一边又失望这次试探无疾而终，还有心底对于如果说出对老师的爱慕反而会伤了老师的心这一可能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