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四野于白首/第六章(3)

季野没说话。
他和她不是一路人，他此时说的话也不过是脑袋发热脱口而出的，他们终将分道扬镳。
边伯贤知道自己不过是借着受伤的机会悄悄吐露心事，季野是干净的，向阳的女孩，又怎么会去救赎他这样烂在污泥里的人呢。就让我沉溺在现在的温柔里吧。你一定要，站在自己所热爱的世界里，闪闪发亮啊。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山河星月都做贺礼。
边伯贤沉沉睡去，安心地在季野怀里随着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呼吸起起伏伏。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很多星星围绕着他，有一枚大大的月亮挂在他的头顶。等我找到你的时候，沿途照亮的星星都熄灭了，你睡在银河系角落的一堆星碎里，我悄悄地把你背起不把你吵醒，我要把你送回月亮的怀里。

我看什么都像你，我看月亮，像你，看星星，也像你。那些白亮透彻、温柔清冷的光，它们都让我想起你。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你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我就满心欢喜。
季野很吃力地把边伯贤放到床上，坐在桌前端详着他的面貌。长长的睫毛在窗口吹进来的风里颤动着，有小小的精灵在上面跳跃。
边伯贤在梦里对季野说：“你不用乖乖地做好每件事才能摘得到星星的。你是我的宝贝，尽管你调皮、耍赖我还是会宠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