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四野于白首/第四章(4)

地上的女生低骂了一句，随后跟着跑了，脸上的神色让季野有些看不懂。季野很慢地捡起地上的眼镜，凑近眯着眼看了看。很脏，框架断了。
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明明刚刚都没哭啊。
季野的眼泪很烫，几乎要把皮肤灼伤。
一只手很温暖地把眼泪拭去，指腹并不粗糙，很舒服，像小狗濡湿的舌头轻舔着季野的脸颊。
“刚刚不是很勇敢吗。”那人轻笑了一声。
季野抬起头，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像在夜里发光一样。星星，就像星星注视着季野，很温柔，很安静。

“边伯贤。”少年收回了手，突然冒出一个毫无头绪的名字。
“啊？”季野的声音黏黏的，因为哭过，所以一抽一抽地哽咽。
少年很有耐心地重复，笑意逐渐漫开在两颊：“边伯贤。我的名字。”季野突然想到上次他说过，再见到的时候就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我叫季野。”
“我知道。”边伯贤早就把那个名字写过很多很多遍，又念了很多很多遍。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