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四野于白首/第四章(3)

正好打在眼眶上，眼镜磕得季野的脸颊隐隐作痛。眼镜落在地上，没发出什么声响。
季野抬头，看见女生很戏谑地用脚尖碾住地上的眼镜，细细的金色框架发出难听吱呀声。
季野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有什么很烫的东西从心头哗地涌上来。她发誓自己当时没想这么做的。
一拳砸在女生的脸上。
很痛快。
季野很瘦，手上的骨头很明显地凸出，带了点红色的印子，没有什么痛感。是好看的红色，在水彩纸上应该相当好看。

季野没有动弹。
女生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从不知所措转换到愤怒。
季野抬头看了一眼其他的女生，神色骇人。她失去了眼镜，因而看不清那群女生的脸，朦胧身影看上去很可笑地恍惚着。
季野说出了一句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话。按道理来说，她这样循规蹈矩的普通学生，是一辈子说不出这种话的：
“你们都他妈应该去死。”
“边伯贤来了！”不知是谁喊出一句话，于是所有的女生哗地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