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极青年录：对不起，我是个消极青年(2)

抽完了第三支烟。女人的睡相恬静，与窗台边的月色，以及晚风融为一体。为了不打破这种和谐，我望了望窗外，打算只身投往朦胧的夜色中。
从记事以来，我总觉得自己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偷了东西的贼，触碰到旁人的目光就如坐针毡，无处安身。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学会了自己的一套。游离在人群之外，只会让人觉得格外刺眼。最好的办法是像个普通人一样，同人攀谈，服饰常见，相貌平平。即使话少一点，面相上多点笑容，别人也只会觉得你是个低眉顺眼，世俗的家伙，而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这种想法会让我觉得安心。虽然在大部分时刻，无所适从的紧迫感，会让人觉得如坐针毡，仿佛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在不断逼迫着你，让你不断向前，继续向前，可是偏偏又不告诉你方向在哪，终点在哪。使出浑身力量的一拳，最终打在软绵绵的海绵上，让人恨得牙痒痒。

夜晚的街道宁静祥和，黑暗化解了属于白日的喧闹，偶尔路边一盏昏暗的灯光，游离的圆形光晕，触目可及，好似谁善意的招呼。在多数人的梦中，想必我应该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奇特景象。但这又何妨呢？
世界，在白天是由人与人，人与物，人与环境构成的。可是到了晚上，世界只有我。或者说，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对我来说，黑夜更像是保护色。当眼睛开始适应黑暗的时候，数万年之前捕食动物的本能，开始在身体中蔓延。孤独与自由的快感，持续刺激着大脑释放多巴胺。
我奔跑，我大叫，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腔中一直积郁的东西得以宣泄。即使赤身裸体也不必去在意谁，或者直接躺在马路边，像个撒野的醉汉也无所谓。
不可否认，在人与人构成的社会中，我是个消极青年，消极对待与他人的关系，就连对待旁人的善意也显得冷漠。但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趋使我去接近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