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 告白之后(2)

孟鹤堂终于不再迟疑。
也许是被进入的感觉实在太深刻，第二天一大早顾不得一阵阵袭来的不舒适感，趁孟鹤堂还在睡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的周九良躺在回家的车上仍然觉得身体里满满的没有一点空隙。
他不知道其实孟鹤堂早就醒了，一直在旁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从弯月到远空泛起鱼肚白。又在他醒过来的前一秒躺下装睡，再静静地听着他离去。
孟鹤堂的心情很复杂，虽然说不上难过，但确实没有哪怕一丝丝得到的快乐，他隐约觉得在并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属于自己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参加相声有新人那段时间两个人的感情走到了一个临界点，身处异地他乡的不安和每往前走一步都难免的忐忑都因为有彼此的陪伴而显得别样的美好。
很多时候他看着深夜排练过后九良的睡颜，眼底一圈淡淡的青色，问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孟鹤堂从来都知道九良的心愿根本不是站上多闪耀的舞台，对于他来说，这一生能两个人三餐四季的过下去就是最好的日子。

可当栾云平问他们是否要参赛的时候，九良说“孟哥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似乎这么多年周九良总是为了孟鹤堂放下自己的清淡，甘愿被拖入尘世中，还要拼尽全力。
那天录完一期已经十一点多了，后又补拍了宣传照。
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周九良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半轮残月笑了一下，“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凌晨的上海什么样呢。”
也许这话并无任何潜在含义，可跟在他后面的孟鹤堂心却切切实实的疼了一下，觉得那一刻被朦胧月色笼罩着的周九良离自己特别遥远。顿时心慌得厉害，如果不是这还有好几个人和他们一起，他一定会立刻上前去拉住小孩儿的手。
饶是理智并未丢失，孟鹤堂也没忍住在走下阶梯时紧走两步和九良并肩，不动声色的拽住他的衣摆一角，才总算找回一点心安。
“我洗完了，你去吧。”看孟鹤堂还是站在阳台上没动，周九良拿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你看什么呢？”
“航航，你是不是也没见过三点多的月亮啊？”孟鹤堂慢慢的说着话，没有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