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3)

“是…买了早点，先吃吧。”沈复有些慌乱的回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乱，只是对上那鹿一般的眼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真卑鄙啊，他想。
“是莲子羹。”女子欣喜的看到他放在八仙桌上的袋子，眼角弯成月牙儿，透着掩不住的欣喜。
买对了。那一瞬间，沈复想。他被涌上来的愉悦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会主动取悦她呢。
“咳”他轻咳一声，似是提醒她一样，费行川抬起头来。“今天是预定的日子。”沈复没敢对上那眼睛，低头说。
费行川眼睛黯淡一下，又立马绽开笑容说“当然是记得的了，沈先生可是我的金主呢。”沈复听这话有些不舒服，却又哑口无言。
本就不是光明磊落的事，何必要把用词弄得冠冕堂皇。
“需要准备准备。”吃了点饭，喝了一大碗莲子羹的费行川明显心情不错，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沈复对这种甜食向来是没有兴趣的，便都留给了行川。而行川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抚摸着胸前的玉美人，缓缓闭上眼睛。

沈复也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一瞬间时间停止，阳光把行川的样子照出来，镀了一层金边。阳光里细不可见的浮尘散开来，她白嫩的皮肤更显透明。那玉美人完全就是缩小版的费行川，在抚摸之下慢慢发光。
他无数次幻想行川看到的景象，眼里尽是火光，四处都是惨叫。他只是想，就已经全身发凉，而行川还需要更深的堕入。那种感觉，是沈复幻想不出来的。
就像一点点沉没到水底，安静又孤独。
行川皱紧了眉头，不过持续时间不长。很快，行川进入了一种假寐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复看了一眼日头，觉得这次坐的时间有点长了。正当他准备起身叫醒
行川时，她缓缓的睁了眼。
她的眸子变了色，不再是墨色的黑，而是一种琥珀的颜色，记忆里就只有一个人的眼睛是那种颜色。沈复愣了下，长出了一口气，心底却泛起一丝酸涩。
“行川”坐在那，对着他温婉的笑着。那样的笑刻在他脑海里，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