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尿》

窗外有音乐。万籁寂静的时候，一阵弦乐从隔壁户的窗里传出，弦乐是轻柔，缓慢，又温顺的，孙立德觉得，春天来了，春天的温度摸上了他的身体，他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最近鸡鸣峰的温度很低，预报说还有四天会降到零下91度以下，围绕鸡鸣峰建立的社区关闭了所有的入口，严寒在这里是一阵阵的，抽着风又带有恶意，但极端的冷毕竟能让人思维清醒，社区秩序一直有条不紊，这是鸡鸣峰人的自觉，没人会后悔住进“秩序“的决定。
听见弦乐的孙立德想起小时候在操场上奔跑的事，那时他总受欺负，他不爱说话，还喜欢拿人东西，他对很多事情是后知后觉的。数学课上老师要他把钟调到六点，他会不知所措的糊弄，分针秒针都搞不清楚，写综合素质评定的人说他这是非智力因素过高，影响了正常行为的发展，而孙立德的好爸爸却认为这是好事。
“说明你心中有更远的追求，是成名成家的料。”爸爸说。
所以孙立德有关操场奔跑的记忆是复杂却和谐的，他活在两种冲突里，却由于被施加了恰当的关爱，他总能靠自己的脑子舒适的自洽，心安理得的睡着对于他不是难事，以至于他即使成绩不好，自己也总能找到别的兴趣爱好去分散自己的烦恼。那时的孙立德每天都会把尿憋到放学的时候，他重在享受从楼上奔袭到操场享受尿尿的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