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十九·二号》(2)

店员只是给我点餐、结账，根本不想和我谈话，看来我不能和店员聊中国巫师界的事情。我马上意识到得看看周围的食客。
当时我拿了一大杯黄油啤酒、一大份薯条和一份德国式的炸猪排，用古灵阁的金属货币结了账。随后我才注意到餐厅里头还有大片的空座，而麻瓜们对那些空座看都不看，一个劲地往快坐满的地方挤进去，偶尔才有那么一两个人从人群里溜出来，踏入空座区域里。
看来我也可以坐进去。这样想着，我踏进空座区域，找了个在落地窗边上的座位，当时那里还有个人，中国人。
那中国人留着很短的平头，头发有些花白了，胡子刮得很干净，看起来已经年过五旬；不过考虑到巫师普遍寿命比麻瓜长得多，我也没法从他的外表判断他的年龄。要知道霍格沃茨现任的神奇动物学教授鲁伯·海格虽年逾古稀，却像才四十几岁的样子——他活一个古稀双庆完全不成问题。
我用生疏的汉语问他“介意我坐您对面吗？”，他表示没意见，我就坐下了。
正当我把薯条从纸袋里倾泻在托盘里时，那中国人突然用流利的英语问我：
“第一次来中国吗？”
我被吓到了，但马上回到了思绪上，肯定了他的疑问。
“我自己也出过几次国，”那位中国人继续用流利的英语回应我，“听你刚才的口音，你很像是从说英语的地方来的人。我的判断没错吧？”

“没错。我从英国来。我叫刘易斯，刘易斯·阿尔瓦（Lewis Alva），先生您叫？”
“我叫文理。英国我也去过一年，”中国人嘬了一口加冰的可乐，“当时我的外甥去英国找了一份工作，也算赚了笔小钱，过得还挺滋润。我自己还去过法国、美国和日本，就我自己。”
“八年。”我拿起小塑料包的番茄酱，一股脑全洒在了薯条上，“我没找到稳定的工作，最后放弃了，所以八年前我开始旅行全世界，一边旅行一边找找临时工做做，赚点旅费。虽然感觉流离失所，但很自由、很自在。”
接着我用魔杖把所有的薯条都挑了起来，在空中旋转着搅拌，然后一根根送进嘴里。
“那么你可能有兴趣见识一下中国魔法？”文理微笑着问我。
“那当然。我走到哪就长见识长到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从最近的魔法学校开始？”
“哈，想多了，中国没有魔法学校。”
我愣住了，一不留神所有的薯条都黏附在了魔杖表面。
“这怎么可能？中国巫师界那么历史悠久，怎么会没有魔法学校？”
“是没有啊，”文理吃了个炸鸡块，然后把手一摊，显出无奈的样子，“但是咱中国有个机构，叫‘中央魔法设计局（Central Magic Design Agency，CMDA）’，算是个官办的精英巫师俱乐部吧，就由它代替魔法学校的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