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情书【守囚】(2)

“......”卢卡的嘴角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他转身冲安德鲁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啊呀，你这家伙，我还当你没认出我。”
安德鲁没接话，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些许。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在这遇到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卢卡没话找话地往下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过得好不好?
他有没有爱人?
他一日三餐是否有人照顾?
他是不是还总是没日没夜地通宵工作?
“还好。”
卢卡心想这算哪门子的回答，还好是什么程度的好啊？
“你呢？”
卢卡想说自己过得很好，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天聊死了。
“啊，那什么，我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以后咱俩就暂时一间工作室了，待会我把那张桌子腾出来。”卢卡说着就开始动手收拾自己摆满了两大张办公桌的废纸。
安德鲁一颗心都浸在卢卡那句“不好”之中，酸酸涨涨地莫名有些疼，直到看着卢卡越收拾越乱才回过神，轻笑两声上前帮忙。

随着办公桌一点一点变得整洁，卢卡乱糟糟的心情似乎也被整理出了头绪。重逢的喜悦像橙子味的汽水一样膨胀，覆盖过了多年前的酸涩不甘，复杂的心情有了侧重，似乎气氛也就没那么尴尬。
过去的记忆抽丝剥茧般在眼前滚动，昭示着自己早已暴露的内心。
高中时他们俩个的班级本来隔着一栋楼，一个在最东侧，一个在最西侧，本来该没什么交集的。可卢卡偏偏就因为一场篮球赛注意到他了。
明明是一个白化病患者，居然因为队员临时受伤也上了场。
他从卢卡身边掠过，带起一阵风。那时的安德鲁像是自带光芒一样，天生的一头白发让他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包括卢卡。
观众席像是沸腾了的滚烫开水在为他喝彩，只有卢卡看见他的汗水流进眼睛，偏着头躲避着刺眼的阳光。
他默不作声地放了水，连安德鲁都没有察觉到。
“嘿，我叫卢卡，刚刚那招很帅啊兄弟。”卢卡下场之后径直走过来大大咧咧地揽住安德鲁的肩膀，打招呼的方式仿佛两人已经相识已久。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搭话。他至今还记得安德鲁看着他的笑时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