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竹取物语新编5-6章（竹辉）(3)

凌厉的破风声惊得她睁开了眼，托着物什的天人被逼退了几步，万年竹刚好落下，在庭中站定，手中的竹笛却只有半截，另半截是锋锐的剑刃，在月光下闪着刺眼的寒芒。
掌中有笛，笛中有剑，笛以修心，剑以护身。
天人将领盯着万年竹，脸上有愠怒却无轻视，半晌缓缓开口：“汝虽为妖，一心清修，他日未必不可栖身正道，为何执迷不悟？”
万年竹的视线停在辉夜身上，微微摇头，念了句答非所问的话：“所以我才讨厌人类的啊。”
（六）竹影凌云
声音似乎还在耳畔，万年竹已化作一道青影电射而起，手中剑直取天人将领。
天人将领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空中一抓取出柄宽大薙刀，招架反击。
二三十个回合下来，万年竹微微皱眉，他靠速度优势快攻，一沾即走，一众天人纹丝不动在原地挨打，他的攻击却无法破防，细查之下，每次剑锋所到，天人身体表面都会有微微的莹白光华流转，将锋刃偏转。
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今日的月光不比平时，带着天人的灵力，他有自身妖力抗衡，不至于被压得毫无反抗之力，但时间一久自身难保，救下辉夜更是妄谈。
一错神，天人将领欺身到了近前，手中薙刀斜斩而下，竹子闪过，却被带起的罡风所伤，腰际的衣袍被染出一片暗红。

天人将领面露冷笑，薙刀大开大合，步步紧逼，竹子只得闪转腾挪避其锋芒。
万年竹边退边思考对策，更兼心焦，一时间失了进退，被一刀削在左臂上，皮肉翻卷，巨大的力道将他撞在了赞岐宅的屋顶，磕碎了无数瓦块木料，重重摔在地上，左臂已经握不住笛中剑了。
天人将领望望屋顶的窟窿，放弃了下到“污秽”的地上补刀的想法，扭头看看惊呼出声、眼角含泪的辉夜，暗忖公主已被地上同化到这种程度，竟会为一个妖怪做出此态，趁早离去果然没错。
他收了刀，正欲返回，却觉得天空颜色不对，猛一仰头，只见成百上千的绿色流光汇聚过来，如漫天的萤火，它们聚集在竹子周身，如绿色的火苗，一闪而灭，化作些许光点汇入竹子身体。
万年竹恍恍惚惚间清醒过来，登时明白了这些绿色流光——那些稚嫩的草木妖怪，他的同胞们在做什么，他们在燃烧自己，将妖力输送给他。
“你们做什么，快快停下！”他慌了神，本来，几日前两人见面时他就瞧出了端倪，今日这幅景象就明白了一切，万年竹自己打算拼尽这条老命救下辉夜，天人的手段他也有所耳闻，反正若是失败辉夜最后会遗忘他，生死没什么大分别，比起沉浸于悲痛中的辉夜养父母，他更希望痛痛快快，无论成败，这才是最适合他万年竹的做法。可归根结底，这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牵扯到这些小家伙们，更不需要他们为之牺牲，他们刚开灵智，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