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长安一片月（十七）(4)

（五年后）公元840年（开成五年）
自甘露之变后，以仇士良为首的北司权势越来越大，虽然在何煦的提醒下，仇士良稍加收敛，但他还是不肯放掉一丁点权力，天下大事都由北司定夺，宰相只负责起草文书。有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多次上书为王涯等人鸣冤，使得仇士良又惊又恨，而后有宰相当着仇士良的面斥责他祸乱朝纲，仇士良气得咬牙切齿，因无法公开除掉宰相，竟派人前去暗杀。
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着实憋屈，文宗郁郁不乐，球戏狩猎宴会等事也停了，反复生病，终致病危。

一日，文宗在宫中躺着休息，侍从为他捧上一盏温茶，文宗坐起身，看到茶杯，忽然想起什么。
“将作监何煦，现在官阶多少？”“回皇上的话，去年刚升至将作监丞。”“让他过来见朕。”“是。”
须臾，何煦来到宫内，“微臣参见陛下。”
几年不见，何煦已续起了胡须，举手投足越发显得成熟稳重，只是没人看出他比同龄人更显憔悴疲惫。
“还记得十二年前，朕第一次见你，那时候我们都是二十出头的无知小子，说话意气风发，没什么可顾及的。”“陛下年纪轻轻，心怀天下，运筹帷幄，微臣是真真无知，口无遮拦，陛下不曾怪罪微臣，是陛下仁慈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