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与花——(七)(2)

等到正式开始演出的时候，戏台下早已坐满了人，伙计们也都挤在连廊上等着咱们角儿开嗓，小双和湾湾更是期待咱们陶公子的演出。
……
陶阳上场了，跟着鼓声到了台中央，随着小搽的一声响，陶阳站定了，一亮相，台下便是掌声叫好声连成一片。
小双望着台上的陶阳，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每一句唱词、每一个唱腔。
什么叫神采飞扬、气宇轩昂，什么叫扣人心弦、余音绕梁?
这就是。
小双知道了，陶阳就是为了戏台而生的。台上的陶阳与台下的谦谦公子的他完全好比是两个人，台下的他如春风般温柔，而台上的他则是烈日般光彩夺目。
这样的陶阳是小双从未见过的。
也许是被带入到了故事里头，一个多时辰仿佛一瞬，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这么过去了。
看戏的人意犹未尽，唱戏的人却已是筋疲力尽。
最后一排有这么一位客人，身着一袭乌黑色长衫，不等最后几句唱词结束，站起身来轻轻道了一句：“辛苦了，阿陶。”
话音刚落，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不容易啊……”随后摇着手中的折扇，缓步离开。

……
演员们下了后台，伙计们收拾着台上不知哪家扔上来的珠宝，看官们有的散了去，有的进了隔间用晚饭，后台的陶阳也终于是卸下了心里的石头。
“好儿子！”郭老师还未来得及换下蟒袍，却是一直在陶阳身边。
郭先生欣慰的笑了。不单单是因为演出的顺利，更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陶阳不再怯场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陶阳也笑了，没有什么缘由，就是想笑，所以就笑了。
这一笑，便是春暖花开。
虽然陶阳早早下了台，可卸了妆、歇息一会之后，按规矩陶阳还得请当场的班子的师傅们好好吃上一顿酒，和郭先生青掌柜聚上一顿更是少不了的，所以小双再见到陶阳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山了。
小双和伙计们收拾好了园子之后正要走，可一扭头，就看见了陶阳坐在戏台旁边的桌椅上。
陶阳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垂在了桌子上，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的颤着，看样子，八成是睡着了。
原来陶阳自打回了清月阁就来找小双了，可到了大厅就瞧见了大家正在干活，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就只好在这等着小双。也是真累了，这没一会，陶阳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