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鸽子》其二(2)
毫无征兆地,猫向鸽子扑了上去,鸽子毫无防备地被猫的两爪扼住,挣扎地扑腾着翅膀。我心头一紧,是猫野性残存吗?在情况变坏之前,我慌忙用力一拽绳子,将猫强行拉回,接在怀里按住。
到底是天敌,猫和鸽子,怎么能成为朋友呢?我一厢情愿认为的友谊,那看似美好的场景,不过是一只从未见过鸟的猫,被好奇逐渐激发出野性罢了。
嫉妒?还嫉妒个什么呢?我苦笑。由毕业到工作,多少年循规蹈矩的人生,还没教会我这种“常识”吗?自然是残酷且无趣的,我的人生也大抵如此吧。
窗外的鸽子早被这阵动静惊走了,我关上窗户,抚了抚怀中的猫,将它放回了沙发上的猫窝中。也怪不得它,这是天性,人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它一只小猫咪呢。我还发现,它的猫爪里竟还卡了根鸽子的羽毛,纯黑的猫,携着这支淡灰的羽毛,格外扎眼。这根羽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猫刚刚不轨的行径。
不过这也只是人类的无聊想象罢了。猫可不管,只见它视若珍宝似的,将这根羽毛安放在了猫窝的最显眼处,像是猎人将狮子的头颅挂在会客室似的,炫耀着它这一“战利品“。
这不知悔改的样子……罢了罢了,哪里是朋友,不过是猎人和猎物罢。由一厢情愿炖煮的希望之汤,无论多么可口,也是烫嘴的罢。
虎口脱险的羊大抵是永远不会再独自前往深林了。我本以为那只鸽子是不会再来的了,不料,第二天我还是在同一时间被同一阵吵闹声叫醒了。
那只鸽子,它又来了。
窗外,还是那只鸽子,淡灰羽毛,赤红眸子,斑斓的颈羽,熟悉的脚环,是它了。
鸽子和猫还是隔着玻璃,一同玩耍着,它们仍是敲打着玻璃,以一种疑似莫斯电报的难懂方式交流着,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情绪上的恐惧,没有感情上的裂痕?这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鸽子为何要再与这只已然威胁到自己的猫接触?猫又该怎样面对自己曾伤害过的这只鸽子?又是不得而知。大概这就是友谊?窗台上的它们,一里一外,仍嬉闹着。独留我一个思考有关动物之间是否存在友谊,又何为友谊的问题。
动物的思维还真是难懂……只见猫是比往常还要兴奋一倍,上蹿下跳,仿佛带着赔礼意味地表演着。鸽子则是歪着头盯着猫,像是饶有兴味,又仿佛漠不关心。既然鸽子还愿来,那就让他们这样继续相处下去吧,我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