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嫁衣3】华晨宇水仙文(2)

十小少窜进后院的时候远远地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尖嗓子，音色比那台上的角儿还要细腻柔绵，觉得新奇有趣，猫着腰过去就瞧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墙根在那比划着，看不着脸，只见着捏着个兰花指，小孩子没变声，又是姑娘似的嗓子，他还真以为是个姑娘。
那时候十小少还小，不懂戏，只觉着戏子漂亮，压根想不到别处，自然不晓得，那些漂亮的角儿，大都是男子。
戏班子在府里连唱了几天，十小少也就溜去瞧卷儿几天，有一晚他依旧跑去了后院，却没听得声音，他悄悄凑近了，才见着那个人儿站在瓷缸边上，就着月光和那倒影，往自己脸上抹着油彩。
十小少看见卷儿的一边脸，眼尾上扬，眼边像是被抹了一撮石榴红，他被迷了眼，到底还是走了过去，突然冒出的脑袋把卷儿吓了一跳，一个不稳，从木凳上滑下来，和十小少摔倒一处去了。
两个人摔到了一起，十小少疼得呲牙咧嘴，抬头见的是只勾了半边眼尾的脸，一边清澈，一边艳丽，上面一片错愕，又逐渐染了惊慌。

“少爷，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卷儿生怕惹了小少爷不高兴，急忙爬起来，要拉十小少，慌张道。
十小少本就是不着调的性子，倒是不在意，只看着这美人慌慌张张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便一把捂住他的嘴。
“别吵！我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让他们发现我，饶不了你！”
花卷儿眨巴着眼睛，惊慌地点头。
十小少这才放开了他。
一脱离禁锢，花卷儿反而有些无措起来，把自己抱成一团。
十小少不愧名门出身，生的好看还举止非凡，卷儿连抬头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敢，只垂着头。
“怕什么呀。”十小少看他这模样反倒笑了，勾着他的下巴就让他抬起头来，“我听了好几天了，唱得可真不错，以后你要是成了角儿，风光了，我就把你娶进门，怎么样？”
花卷儿哪听过这样的话，直接被吓傻了。
十小少看他犯着愣，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十小少也是有主意的，他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干出一番天地来，自己的媳妇儿也不能一般人，要生得漂亮，对他那时候来说，那些穿着戏服抹着油彩的角儿们，就是顶漂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