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上色的鲤鱼。
烟雾萦绕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盘旋着嗡嗡嗡响个不停的苍蝇。橙色的光柱泛起莹莹白光,隐隐约约,隐隐约约地,瞥见桌子上打翻的干拌面。这似乎就是苍蝇的发源地,乱哄哄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房间过于老旧,没有窗,在灯光的照射下,是显得那么斑驳,封闭的房间,压抑的气氛,再加上吱吱呀呀的木椅子,让这个本身就上了年头的老宅显得更加阴森。
烟灰抖落在桌子上,扬起一阵阵的落寞。围着灯柱纷飞的苍蝇有了舞伴,很快就乱了阵脚,随着那飞扬的尘埃振动翅膀,更加刺耳的声响刺穿了在角落那个一声不响的男人的耳膜。微弱的灯光模糊了他脸上的轮廓,嘴角叼着烟的火星四处窜着,没有修饰过的胡子肆意的横叉着,没有一点格调。有气无力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幽怨的光芒。哀怨,倦怠,叼着烟的烟的男人像极了恶魔,在这深邃的夜色中,就像是那深渊的巨眼,骇人。
“吵死了”他自言自语的捋起头发,一手夺下嘴边快燃尽的烟,烟头的灼烧让他那本就是充满老茧的手上又多了两个烙印。“还是一样的无聊哇”他把烟抖落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这手怕不是没救咯”他转过身从椅子上蹬起来,披在身上的黑色衬衫犹如漆黑的羽毛,迅速的脱落下来。灯光摇曳,晃出了那个男人背上鲤鱼的轮廓。卫生间里顷刻间响起滴滴答答的水声,在水流的敲击下,整只手的坑坑洼洼像极了即将枯萎的枯树枝,枯朽,暗淡,令人毛骨悚然。水淌过他的指节,在指尖处凝成一滴滴水珠静静地宣告着堕落。支离破碎的镜子中是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神态举止像极了失意了的中年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好啊,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