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德尔塔》第十二次更新(3)

“真好，错过九十年代，您父亲真幸运。”喀秋莎自嘲地埋怨说，“物资极其匮乏，军队有琳琅满目的坦克车，百货商店却只有两三个样式的女士手提包。”
“没什么好，可怜虫夹着尾巴作人，回国没多久就死掉了，妈妈像大多数女人那样改嫁，不快乐的婚姻生活。”
“这种话题……你很坦然。”贝尔曼看向喀秋莎。好一会儿他才明白，伊芙琳口中的可怜虫是她爸爸。
“我不怕有‘耳朵’在听。历史常被篡改、遗忘，可有些事永远流在血里。”喀秋莎说道，“我爸才该死，25岁时苏联解体，国企私有化浪潮成就了经济寡头，他那样的国企工人失业没工作。晚上开着老拉达汽车送妈妈去黑社会的妓院卖淫，他就蹲在雪地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我当兵就是为了逃离他俩。”

“恭喜你。”伊芙琳神色黯淡，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
“我讨厌军队，讨厌给蠢货们敬礼。”喀秋莎说。“维诺贝夫说得对。来UNRF干活，都是混不下去的人。”
“为什么不离开UNRF。”贝尔曼犯了傻劲儿。
“当然为了混口饭吃，一个只会打架杀人的女孩子，离开军队还能干什么？”喀秋莎道。
地震后的小镇荒无人烟，丑陋的硝烟伸向灰暗的天。大地颤抖的瞬间，一栋栋大楼灰飞烟灭，巨大的石块无情地埋葬了来不及逃跑的人，到处是瓦砾。马路有好几处二三十厘米宽的裂缝，断层上下错位，踩下去能吞掉成年人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