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十二君》第十七章 谭艾和蜀道难（九）(6)

谭艾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弱弱地点了点头。
“你很年轻，或者说太年轻了，贪功很正常，想要证明自己也很正常。但是我想你记住，正常，不代表就算对地，你想要献身地军队，嘴忌讳地就是鲁莽冒进，所以你要稳扎稳打，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的。”蜀道难看向谭艾，目光如水，“别忘了，你为什么想证明自己，好吗？”
谭艾被看的有些害羞，躲过了他的目光，“你这话说的像托孤一样。”她顿了一下，想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还是喜欢你那个嘻嘻哈哈的样子。”
“可是这才是我最舒服，最真实的样子，我不想你骗我，我也同样不想骗你。”语气淡漠。
谭艾更加害羞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可是她心里还是补了一句，这样其实我也喜欢。
两人就这么都沉默了，但是气氛却并不是冷的，两个人的气场都是暖的。
过了一会，谭艾突然想到蜀道难怕杀人，好奇心就又上来了，试探性的问：“你为什么怕杀人？”说完她就觉得有些唐突，又补充，“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就是单纯好奇。”
蜀道难显然对谭艾这么问并不意外，想了一下，道：“没事，我也没打算瞒过，只是说出来怕你们不信。”

“你说，不说我怎么信？”
“我小时候经历过一场屠杀。”这话经他口说出来，就像是一件小事一样，但正是这强烈的反差，才让听者感受到这件事对诉说者的重要，他不敢激动，情绪就像洪水，开闸就会泛滥。他攥紧的双手，证明了这一点。
谭艾有些震惊于这个答案，“对不起，那你的父母就是死于那场屠杀？”这时她又想到了在蜀道难昏迷时的梦话，那时候是个噩梦啊。
“不是，我是被一个老头在山里捡回来的，吃百家饭长大。”蜀道难叹了一口气，“这饭一直吃到了六岁。那天夜里，来了一伙人，烧杀抢掠，所有人都死了，我躲在尸体下面装死。白天的时候，他们把尸体搬到空地，烧了，我在尸体的夹缝中躲着，好在没多长时间，就来官兵了，他们就跑了，我也苟活了下来。”他的情绪逐渐激动，他也感受到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如果难受的话，可以不说的。”谭艾看着他这样，有些心疼，他正在把自己的伤口撕开来给她看。
蜀道难看向谭艾，回忆起那段往事，他的杀气就像笼中野兽，疯狂的拍打牢笼，看向谭艾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谭艾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