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长安一片月（十五）(6)

“你、你不要哭啊，我实在是没力气安、安慰你了，等我上了法场你再哭好吗？”
“上什么法场？我是哭我再晚来一个时辰，你就直接死在牢里了。”何煦一边骂着自己，一边用左手按住右手，避免弄疼撒正铭的伤口，待清理干净污染物后，何煦又拿出金疮药，往伤口上涂抹。
这时，先前那名士兵送来一身新的囚服，何煦千恩万谢地接过衣服，帮撒正铭套上干净的衣物，也许是金疮药的作用，撒正铭的精神气恢复了一些，他看着离开的士兵，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今天去见了仇大人，他许诺我留住你的性命，只是活罪难逃，会将你贬官外放，严重的话永远不得返回长安。”

“那你用什么做的交换？”撒正铭的语气第一次出现波澜。
“不过是帮他分析了当下利弊，让他知道不能轻易肃清南衙，你本就没有认罪，又不是主谋他就顺水推舟改判。”这时，何煦从怀里摸出一张胡饼，“买不到肉馅的，你将就一下吧。”
撒正铭接过饼，还热乎着，他大口咬下一块，努力咀嚼着，一看就是饿坏了。
“只是不知道你会被判到哪里。”
“你把我的命保住了，我还苛求什么？”
“等你的判罚下来了，我就跟将作监提出辞呈，同你一起去。”
“也罢，长安不是久留之地，贬官的去处无非是开州、永州、郴州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我们就过得清贫些，空闲的时候还能游山傍水，写个七八篇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