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3)

然而安德烈耶芙娜可不这么觉得。
“哼。”
她从鼻子里丢出一个音，扭头不语。
他微微眯了眯眼，弯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好让她正视自己。脸与脸之间只隔了一个巴掌宽的距离，热气喷在彼此的脸上，在昏黄的灯下散发出暧昧的气息。
他们彼此看清对方的双眼。
他那淡紫色的瞳孔，散发着尖锐不可挡的光，似乎剥开你的外表直达你的内心，看透你的一切想法。
而她的异色瞳更是罕为人见——左眼是血淋淋的红色，似乎是被鲜血淋浴过的红石蒜，又恰似毒蛇口中吐的芯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右眼是诡异的蓝色，如同星辰大海上朦胧了一片雾气，神秘莫测。
眼神彼此再次交汇。
神奇的是这一刻，他们彼此之间谁也没有对对方感到反感。
就似乎，本来就在哪里见过。
他们互相之间有些呆住了。
他回过神来，似乎不屑地放开她的下巴，转过身去，又扭头冷笑了一下。
“你的眼睛如同你的为人一样。”
安德烈耶芙娜咬牙。

“彼此彼此。”
这是一场没有烽烟的交锋。
他走出这个房间。
灯光又消失，黑暗一如既往。
门外又是一群人类已等候多时。
“Sir，创造她的人类已经被她杀死了。”一个人类战战兢兢地给他递上一堆资料。
他一挥手，那些资料纷纷无力地落下。
“废物。”他紫色的瞳仁泛着寒光，“把这座医院所有人撤掉，包括看管她的人。”
“Sir,为什么？”
“欲擒，必故纵也。”
果然不出所料，安德烈耶芙娜逃离了那件小房子，医院成为了她的基地。
所谓的人类领袖知道后，只是淡淡一笑。他并不惊奇，开始准备下一步行动。
她亲手去治疗那些病人，但有些事令她疑惑，这些病人除了拥有意识和感情之外，心脏经常会剧烈疼痛，甚至无法呼吸。
他们依赖着违反本意的麻醉，由点滴抚养着，脖子上不例外地都有勒痕，即使敷上多少纱布也无济于事。
有些病人成天只会说胡话，芯片处于负载状态高速运转中最后因为死机而消亡，有些病人即使看上去似乎有好转的现象，却在下一天突然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