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神草（上）(5)

秋生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护在身后。在强光手电的余光中，我看见小强狰狞的脸，他手上的匕首，正淌着鲜红的血。
“神草是我的，你们不走，就都给我死在这。”
“小强，你冷静点，不一起合作，你一个人也不可能拿到神草！”秋生很平静，可我却感觉他抓住我的手一直在抖，我不知道他是因为看见神草而激动，还是在害怕疯狂的小强。
“滚！”小强的咆哮声在山谷间疯狂回荡，夹杂着山谷诡异的风声，显得狰狞而可怕。
“好，我们走。”秋生拉着我离开。我踉踉跄跄地被秋生拉着往山下走去，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疼痛在冷风中被剧烈地放大。
山下的人似乎发现了山上的动静，村子的方向有手电筒的光束在快速地向着山上移动。
突然，我似乎听到一阵石头砸落的声音。“啊！”身后突然传来小强的尖叫。“小强！”接着是大牛声嘶力竭的大叫。
我和秋生同时开始往回跑，却只有大牛趴在悬崖边往崖底大叫。
大牛整个身子都在抖，“刚才……小强踩的石头碎了，我想救……却来不及了……他掉下了悬崖……”
秋生看了几眼小强刚才站的地方，似乎发现了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强刚才站的地方，没有很明显石头碎掉的痕迹。夜色中，秋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死死地盯着大牛，一句话也没有说。

树林里传来一声声浅浅的呼唤，几束光透过密密的树枝照过来，大人们找来了。
我们没有逃，大人们很快就找到了我们。我的爸妈，大牛和小强的父亲都来了，还有村长，村子里的几个大人。老姜头也站在一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
“你们几个，是想趁着现在没人管来偷不老神草吧。”
“是。”秋生直接就承认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村长冷哼了一声，转身看着我们的爸妈。我们的爸妈都低下了头，不敢直接看向村长的目光。
“小强呢，小强没跟你们一起吗？”小强的爸爸问道。
“小强他……掉下了悬崖……”秋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小强掉下去的情节按着大牛的说法告诉了小强爸，有意隐瞒了他自己的发现。大牛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默认了秋生的说法。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小强爸身上。他脸上的神色变换了好几次，似乎内心深处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人离开了人群，消失在树林里面。没有人去安慰他，也没有人去问为什么，或者和他一起去找小强。人群中只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平时和蔼的村长现在一脸冷峻，低着头的我的爸妈和小牛爸，行为怪异的小强爸，一言不发的其他村民。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在持续，神草仿佛是村中大人们的一个禁忌，一个不敢说出真相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