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为家·玖（以游戏《群星》为背景的小说）(4)

我进入呼吸科诊室的时候，大夫正对着一幅肺部全息影像指点，说着什么，小卡在一旁听着，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看到我进来了，小卡也不说话，只是招招手示意我过来。
“大夫，他什么情况？”我从电梯里出来就一路跑过来，此时正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撑着桌子。
“你也是他的朋友？那你们可真够鲁莽的。”大夫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你们这样的星际旅者我见得多了，来之前从来不做好准备工作！你们怎么能带一个人类来呢？”
“有什么问题吗？”我一头雾水。
“有问题，问题大了！”大夫指着全息肺片说，“不同种族的器官结构不一样，这是人类的。对于普通的沙漠星球，人类如果能及时补充足够的水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你要知道，玉夫V根本不是普通的沙漠星球！”
“有什么不一样的？”
大夫长叹一声“你们来了之后没去过郊外吧？”
“没有。”
“你们去了那些没开发的地方就知道了：这里的风化作用特别强，导致沙粒特别细，几乎可以达到扬尘的细度。它们被风吹起来之后会被人吸入体内，这对适应干旱的种族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人类……这是致命的，沙粒进入肺部后会在肺部沉积，并且破坏肺部细胞的细胞膜，导致病人肺衰竭——当然，幸亏你们送他来得早，更走运的是他本身就对高浓度粉尘又过敏，他才有机会来做检查。一般的人类在早期是没有症状的，一般要待一两个月才能出现沙尘沉积引发的症状，但那时候送来已经晚了，只能等死，他现在倒是还有救。”

“这是尘肺病吗？我听我父母说过，如果人在矿场待太久又一直不戴口罩就会得这种病。”
“这种病和尘肺病的症状类似，但是实际上非常不一样，你说的尘肺病是在长久的，至少要几年的过程中积累产生的。但实际上，玉夫V的空气中粉尘浓度要比矿产活动产生的扬尘低很多，但实际上在这里这种风沙沉积导致的肺病发病期更短，症状也更剧烈，这种病的成因现在也不清楚……我说的成因实际上也只是目前医学界的一种假说，实际情况可能比这复杂得多。”
“不管成因是什么，我就想问现在他有那些治疗方法？”小卡问。
“保守治疗的话就是永远戴除尘口罩，并且隔一段时间要进行一次高压氧舱治疗。但是你可以想想让一个人一天到晚都戴着密封的死死的口罩是什么感觉——睡觉也不能卸掉。要根治的话，可以选择把他送走，离开这颗星球，或者做躯体置换手术。”
“您说的是血肉苦弱？”
大夫点点头：“那是之前科研项目的代号。如果你想了解这方面知识可以去挂这个主任医师的号，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今天坐诊，你们应该能见到他。”大夫递来一张名片，“我会把病人资料发给他看，你去了直接跟他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