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鲸》（二十）(3)

“翔子，你怎么把这小祖宗给收服的？他可没少难住外头那些公子少爷。”孟鹤堂一边从烟盒里掏出支烟递给张云雷，一边问。 
“我不抽，九郎不喜欢烟味儿。”张云雷摆摆手，身子下意思朝杨九郎那边偏了偏。 
杨九郎想回答孟鹤堂的问题的，却因为张云雷这句话怔住了，他以为他不知道的。 
见到张云雷的第一晚，他就尝试着抽了烟。独自在北京的那些日子里，他更是借着学张云雷的样子抽烟打发了无数繁杂的时间。后来，当着张云雷的面他也无数次模仿他的样子抽烟，他以为自己从没露过马脚。 
张云雷站在他家门口等他，靠着门一脸懒态的跟他招手时在抽烟，这是初见。 
张云雷从澳大利亚回来坐在沙发上等他时，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手边有烟盒但没抽，这是第一次久别重逢。 
张云雷站在黑暗里等他，靠着门拿脚尖一下一下点地，嘴里嚼着口香糖,这是最终苦尽甘来。 
细想下来，张云雷到似乎是越来越少抽烟了。只是杨九郎在记忆长河里搜索了个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喜欢烟味的。 
“真不抽？你都抽那么些年了，你说戒就戒？”孟鹤堂似乎把先前问杨九郎的那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只是专心等张云雷回答。 

“不抽。” 
“磊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喜欢烟味儿的？”杨九郎不想拐弯抹角的去猜了，至少这会儿不想。 
“咱俩头一回见面的时候。”张云雷转头看他，直勾勾盯着他，眼睛里还是住着璀璨的星。他的回答轻描淡写，却在杨九郎那儿激起了千层海浪。 
杨九郎顿悟，原来俩人之间有些事儿还真就不需要多话，只是一个动作彼此就都能知晓了。 
那晚有不少人来找张云雷喝酒，被杨九郎拦掉了一大半，独独不拦敬酒词里有对他俩的祝福那些人。 
杨九郎那点体贴可爱的小心思，张云雷再明白不过了。所以他也不拦着他替他喝，看着身边人脸上渐渐泛起了粉嘟嘟的红色，满腔柔软再次被顶了上来，可万千柔情最后还是只有一句：张云雷遇见杨九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