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狗完成谋杀?(3)
这样算起来,嫌疑最小的我却背负着这个家里最深的仇恨——蒋青杀了我的孩子。
一样在这个房子里、一样是毒杀。我怀孕的时候年纪很小,对于骨肉的死亡自然悲伤,但在悲伤之外,我竟然麻木到没有愤恨,这同样令我惊恐。
我意识到由于蒋青经常用像对我的孩子一样的恶意来对待我,所以尽管我总是能逃过一劫,却也日渐失去了愤怒的力气。而这样麻木又懦弱的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复仇”,直到那个组织出现我的面前——顺便一提,“复仇”这个词也是他们教给我的。
那一天,也是某年某月的一个周六,我正在花园里散步,王英坐在远处的公园排椅上玩手机——我俩在共同外出的时候总是像是素不相识一般冷淡,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俩又同样是从名为“蒋青”的牢笼里短暂逃出来放风的狱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我遇见了住在楼下的可乐。
可乐是个非常可爱健谈的小姑娘,她先是向我问好,然后又热情地向我询问起孩子的情况。
“我的孩子死了”,我告诉她,语气寻常得令我自己都害怕,“前两天我出门散步的时候,蒋青偷偷杀死了他们。”
听完我的话,可乐表现得无比愤怒,她激动地边原地转圈边大喊大叫,直到被她的主人踢了一脚才安静下来。
“你为什么不生气?你怎么能这么平静?”面对她的质问,我哑口无言。
我为什么不生气?因为,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3
“去杀了他吧!”可乐满怀激情地跟我说,“杀了他为你的孩子报仇!去复仇,这是你的权利!我知道有一个组织能够帮助你······”
“权利”,我又学了一个新词。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令我感到新鲜,一股陌生的情绪抓住了我的心,我从没想过我还拥有“权利”。可乐告诉我正义的行动不会被人类的法律所制裁,于是我接受了她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