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居（短篇小说）(6)

“那现在呢？”她仍是以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我，这如同审问的感觉，让我有些心慌。
“当然没有再学了啊。”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篮球没有成为我的目标呗。”对于她的逼问，我越发动摇。
“我不懂。”说完，她移开了视线，再次看向江面。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以往为打篮球而翘掉的课，有些许的怀念，于是我解释到：“本来我打的也不是很好，虽然勉强坚持打了九年，大概是因为感觉到极限了，之后就没什么兴致了，从那时开始，即便是输了比赛也不再感到不甘心，无意识中便学会了放弃。”
“这是很正常的吧？”我接着说到。这个时候，心里的空洞之感再次涌现了出来，烦躁与不安再次侵占了我的内心，我渴求现在她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告诉我这是很普通的事，我不需要为这件事而怪罪自己。
梦瑶站了起来，“走吧，回家了。”
我想要的答复并没有出现，心中如同千万针刺般的难受，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机会再去辩解，只得站起来，向怡人居的方向走去。
“对了。”她突然说道，“明天我的演出你会来看吗？”
我突然愣了一下，整理了下思绪，应答了一声：“我当然去。”
“嗯。”
说完，她便朝着奇人居的方向走着，一路无声。
躺在床上，梦瑶的房间并没有传来琴声，或许她已经休息了，可我却辗转难眠，我又一次拿出来《行人》，翻阅着，忽地，我注意到一句话：过往的不安者，找到自己的归所吧，那是生存的唯一选择。虽说我看到过很多次，但是唯独这一次，我有些坐立不安。“或许这里，真的不适合我吧。”我自语道，或许我本身就只是一个无法坚持行动的人，或许普普通通才是我的才能吧。我无法抑制住内心的躁乱，只好闭上了眼，宣告着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