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路》(7)

“孔仲尼，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在这给我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现在就该提着剑去杀了那鲁哀公，为阿渊报最后的仇……”
“……端木赐，真的，我说真的，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相信阿渊在地下也不愿看到我变成这样，我已经错过了阿渊，现在连子路也走了，你到底还要我怎样，把我也变成像你这般杀人不眨眼吗？”
孔子一想到那日自己疯了一般奔回来，只想告诉子路自己终于可以毫无芥蒂的跟他在一起了，可看到的却只是这空无一人的屋子，至此便开始了这无休无止的反思，自己做得真的对吗？
“呵，呵呵呵……是啊，我杀人不眨眼，那么你呢，孔仲尼，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是谁曾经那么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说要以直抱怨的？怎么，现在就因为个男人，你就要放弃了自己所谓的大道吗，真是可笑至极，仲尼……你太让我失望了……”

哪里还有什么不解，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和不值。
良久……子贡的话像利剑划破了这凝滞满室的冰冷和欺骗……
“你终究还是辜负了阿渊”
“可他已经死了”
“是你，是你孔仲尼亲手杀了他”
“怎么，你现在难道是要杀了我替他报仇吗？”
“呵，学生不敢，只是我终于认清先生是怎样的人了，心下恶心，替阿渊感到不值!”
“阿赐……”
“学生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先生莫送!”
也不再去理会孔子究竟是什么想法，起身便走，他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就会控制不住心寒和恶心去杀了孔子。
阿渊，你终究还是爱错了，我早就说过，可你就是不听，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阿渊，我真的做错了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看着子贡里去的身影，仰头灌下满口苦涩，徒留悲伤。

放下坛子，余光不经意间瞟到了院里那一株竹子。那一瞬间，仿佛世界清明，目光不再涣散，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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