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路》(6)

“我拿完东西就走”孔子匆忙进入屋内，也不待子路多说什么，甚至连多一眼的眼神也未曾分给他。
孔子在屋内一顿翻找，子路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立在厅中。
良久，久到再忍一秒都好像会死去。
“先生，你心里有过我吗？”子路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乖，你不要再闹了，我真的有急事，我知道你最听话了”
看着转身就要抬脚离去的孔子，子路拉住了他袍子的一角“我没有闹，先生，我最后问你一遍……”
“我说了，我很忙……”也不待子路再说什么，抬脚便走。
“忙着成为南子的新宠吗，孔仲尼，你真就这么着急吗……”
“你不要胡闹了，我现在没有工夫跟你解释那么多”
子路看着空了的手，丝帛滑过，留下刺痛，蔓延至心底，透着死寂的冷，而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心，现在它烂成了一滩血水，化成名为心死的泪，从眼角滑落。

“先生……您……果然……还是没有心呢。既如此，放过你，就当放过我自己”
最后再看一眼曾经满是欢喜的屋子，封存起过往他许下的诺言，重拾起行李，终是离开了。
“先生，这次我是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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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地冲进茅屋，带着满腔的怒火和不解，一脚踢开那厚重的房门，木板委屈地发出吱呀的声音，阳光照进混沌的尘土，充斥着一室的酒气。
“仲尼，你到底在干什么？阿渊大仇得报，沉冤得血，就差最后一步，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吗？现在的你到底在干什么，整日这么浑浑噩……”
“阿赐，我是不是做错了，你说啊…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孔子放下酒坛，也不等子贡说完，双目失焦地望着前方，自顾自地呢喃道，“阿渊也是，子路也是，为什么我总是等到失去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