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权】朝暮（一下）(4)

康辉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多了，就当留下来陪他吧。
半个多小时后，饭煮好了，一锅浓粥，看着让人很有胃口。康辉又从冰箱里翻出一包涪陵榨菜，把饭端上了桌。
“广权，”康辉看着蜷在沙发里抱着自己发呆的朱广权，招呼道，“来吃一点？”
朱广权听到了康辉的语气，还是没有儿化音。
他胡乱答应着，做到桌子前。
第一分钟，两个人没有说话。
第二分钟，两个人没有说话。
第三分钟，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
......
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了一样。
是被拉长的第八分钟，朱广权打破了沉默。
“康帅大概对我很失望吧。”
康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他反问回去：“怎么说？”
朱广权闷闷地说：“语速又快，只会口误，被当成放送失误做笑柄是一定的，主任你肯定很看不起我。”
“怎么会这么想，我当年把慰问信说成贺电，‘下五洋捉鳖’说成‘下九洋捉鳖’，你这问题都不大。放宽心吧。”
康辉只是随口一说，把自己的黑历史也都出来。
一碗暖粥下肚，朱广权的脸有了些血色，嘴唇也红润起来。
饭后，朱广权和康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康辉随口问道：“广权儿你刚刚脸色真的很差。”

“没什么啊，”朱广权摇摇头，“就是头有点疼。”
“你要不要再去睡会儿？”康辉问。
朱广权晃晃脑袋，头疼的感觉依然在，于是点了点头。
康辉看着朱广权：“那我就在这，你不舒服就叫我。”
朱广权已经走到房间门口，愣了一下，回过头甩给康辉一个微笑。
康辉也笑了一下，果然，人要吃饱了心情才会好。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朱广权的篆刻案边，摊开那张被寿山石压着的草稿。
正楷，行楷，草书，篆文，隶书，还有一些和他篆刻习惯近似的字形，这么多种字体，只写了“康”一个字。
再看看那块石头，基本上只够刻一个字。
那天下午，朱广权睡得很满足。
8
朱广权回台里上班的时候在大楼电梯口碰到文静。
文静笑着看他：“精神不错嘛。”
他嘻嘻一笑，进了电梯。
9
在你眼中我是谁。
（廖俊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