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 形 野 餐 》 一 章(7)

但是紧接着，在我准备上楼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回到衣帽间，坐下，点燃了一支烟，和曾祖父辈的二战德军一样在和战壕里同样狼狈的境地下抓着头，静静的想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天就不能进入‘造访区’了。明天也不行，后天也不行了。这意味着那些人现在正盯着我，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他们并没有忘记我，或许他们已经忘记了，但有人又提醒了他们。是谁提醒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没有哪个潜行者会在知道自己被盯上的情况下还进入‘特异区’，就算他疯了都不会。
现在这种非常时刻我应该藏起来。‘特异区’？什么‘特异区’？那里不是‘占领区’吗？我从来没有进入过‘占领区’，就算我几个月前就有了通行证我也没有进去过。你们为什么要来烦我这个普通的实验室小职员呢？
我思考了前前后后整件事情，当我发现我不能现在进入‘特异区’的时候甚至有点如卸重负的感觉。但是要怎么告诉хуанский呢？
我就直接跟他说了。
“我不去‘造访区’了。你呢!？”

起初，理所当然，他怒目瞪了我好一会儿。但后来他好像理解了。他领我进入他的办公室，示意我坐下。然后坐在窗沿上面对着我。我们都点了支烟，但都不说话，空气有点沉闷。然后他突然开口说话了，但显得非常小心翼翼：
“发生什么事了吗，海绵？”
我要怎么跟他说呢。
“没有”，我说。“没什么意外，昨天打牌我输了20块－－斯登的牌确实打得好。”
“等下，”他说。“你改变主意了吗？”
我紧张的咳嗽了起来。
“我不能去了，”我咬紧牙关说。“我不能去了，你知道吗？皇家小姐刚刚让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一趟。”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看起来又恢复到了以往那种死气沉沉的看完直播的DD模样。他浑身颤抖着用第一支烟的烟屁股又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缓慢地说到：
“你要相信我，海绵。我没有向任何人走漏风声。”
“废话，”我说。“我当然相信你，没人说是你。”
“我都还没有告诉416。我以他的名义开了张通行证，但是我都还没跟他说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