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失控（016）(2)

面对生死，一切都简单很多。
可是生死之后，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李九春硬拽着杨九郎到医院外边的餐馆吃饭，王惠进了病房，坐在张云雷身边没说话。
张云雷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微微的沙哑：“姐，他没走，是不是？”
王惠拿起床头柜上的橘子掰了一瓣橘子吃：“他是谁？”
张云雷低着眼睛：“杨九郎。”
王惠吐了核，声音淡淡的：“不知道，没见。”
杨九郎被李九春拽走之前说：“师娘，如果角儿问起我了，您就说没见。”
张云雷沉默了一会儿：“能不能……别瞒着我了，姐。”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带着打心底里冒出来的难过和绝望：“什么都瞒着我……要瘫了也瞒着我，伤的多重也瞒着我……现在连他到底走没走也要瞒着我。”

“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知道这些，想着我知道的少一点就少影响一点心情，说不定能快点好起来……可是……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王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不是你让他走的吗？”
张云雷扯了扯嘴角：“对啊，是我让他走的……可是他走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姐，我是残了，我还没傻。这种事情，骗我做什么？骗我……有什么意义？”
王惠长叹一声，杨九郎倔强的眉眼和张云雷沉默难过的眉眼重合在一起，让她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张云雷转过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声音淡淡的：“算了，我知道了。”
王惠看着张云雷平静的眉眼，听见他冷冰冰的说：“不用瞒着我，让他有时间过来吧，我知道他不会回去的。”